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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总算辨明了方向:自己此刻正侧坐在霍巡腿上,身后是雕花栏杆,小半幅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外头,她悚然一惊,忙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霍巡一只手环着她的肩膀,手掌扣着她半边脸,中指和无名指顶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跟他对视。

  他眉心微微锁着,幽深的星眸锐利地注视着她,唇角也是抿得紧紧的——他那张素来云淡风轻的俊容少见这样外显的愠色。

  徐复祯知道自己是惹怒了他,此刻被他禁锢着,又有秦萧的前车之鉴,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她的反应让霍巡一愣,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额头那道疤痕上,心都快碎了。

  他将她紧紧摁进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徐复祯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她的头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低沉有力的心跳声。她什么都不能想了,满世界只剩下那鼓点一样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伴着厚实胸腔的共鸣,她听到他那低沉又带着示弱的话语:

  “你明知道我跟沈蕴宁没什么的。我也不会娶什么沈芳宜。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别赌气了好不好?”

  醉意这时才翻涌上来,冲击着徐复祯的天灵盖,以至于这简单的几句话她反复嚼念了好几回才读出其中的意思。

  她的手紧紧攥着霍巡的衣领,在他怀里无声地呜咽起来。

  她全身上下都在细微地颤抖着,霍巡唯一安抚她的方式就是将她搂得更紧,用力度来证实他的真心。

  “当时收到你的口信时,大朝会已经快结束了,我来不及安排行程去见你。

  “刚好禄伯提前送行装到码头给我,所以我把玉佩给他,让他转交给你。

  “我知道你爱多心,以为这枚玉佩可以让你安心。

  “但我没想到沈蕴宁会派人截杀了禄伯,抢走了我的玉,还跟你说离间我的话。

  “到了蜀中,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又全都消失了,一个多月得不到你的消息。

  “后来还是从鸿钧道长那里听说你被秦萧伤了。我很心疼,想看看你还好不好,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以为是秦萧把你藏起来了,实在没忍住在午门外打了他,还因此生出许多风波来。

  “但是他也不知道你的去向。我这时派人去查了,才知道是沈蕴宁在中间动的手脚。

  “后来再听到你的消息,你已经进了宫。我进了几趟京,也没有办法见到你,直到盛安帝驾崩。

  “你都不跟我商量,就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你是真不想跟我有以后了么?”

  徐复祯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诉说着他们错位的过去,早就哭成了泪人。

  到最后,听着他这句叩问,更是拼了命地摇头。

  她以为自己是放下了,其实她是最放不下。

  与他周旋的这几个月,她的情绪起伏远胜于过去两年。也比过去两年都要期待翌日的到来,因为这翌日是包含着霍巡在内的。当然这一点她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

  今日这样的场景,真如梦中一样,且是梦里也不敢梦的。

  她的口鼻萦绕着那清幽凛冽的气息,跟两年前一样;他的柔情细语,也跟两年前一样。

  现在她确定了他的心也跟两年前一样。

  这更给了她委屈的底气:“那你为什么见我第一面就把玉佩要回去?”

  她心里其实还是

  很在意这件事。

  霍巡用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低声道:“因为我那时有点生气。我对你用情多深,你自己不知道么?凭什么沈蕴宁几句话你就要把我舍掉?”

  徐复祯无言以对。

  最开始的惊慌过后,她其实是相信他的清白的。可是迫使她做出改变的也不是这个,而是未来可能发生的种种。

  她相信他现在爱她,可是能保证他今后不变心吗?能保证他不会像秦萧一样踩着她去讨别的姑娘欢心吗?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是承受不了的。

  可是这话没法对霍巡说,说了他也只会笑她多心。

  她只好转了话题:“你不娶沈芳宜,成王的面子过得去吗?我看郡主好像也挺喜欢你的。”

  霍巡冷笑:“你人人都考虑到了,怎么不考虑一下我愿不愿意娶她?我难道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么?”

  徐复祯从霍巡怀里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看他:“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又对她那么温柔亲和?”

  霍巡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笑道:“她毕竟是主君的女儿,不该客气点么?你对皇上不也很上心么?”

  那小皇帝人前人后都还要牵着她的手呢。

  徐复祯愕然:“那能一样吗?皇上才六岁,还是个孩子呢!”

  霍巡便道:“郡主在我眼里也跟个孩子差不多。”

  徐复祯有些不服气,她也没比沈芳宜大多少。

  “那我呢?”她仰起头看霍巡。

  霍巡低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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