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王荷香平静地看着范橘,又抬眼看了看里面就剩一指厚度的文件“好了,老婆子有正事儿,你还不赶紧起来.....你挡门啦!”
范橘把王荷香请进屋,给两位女士搬了两把真皮椅子,自己也薅了一把真皮椅子坐在王荷香斜前方,一手拿笔一手拿本,脸色认真。
“请王奶奶指示!”
王荷香抬头看去,不大的书屋里摆满了柜子,除了记录各地工厂生产情况的卷宗,不但有整齐摆好了各式各样的信封,还有折叠好,摆放规整的图画。
那个带有白色小花的信是第五十个千年时,新上任的丞相写给已经登基的范橘的,意为,永远保持一颗明镜止水之心;而那个画有红色太阳和数个举起双臂的黑色小人的信封则是第五十八个千年时,新任太傅给范橘写的,意为,美好国度的愿想会化作一捧暖阳,温暖所有木槿人民......
当然,现在他们都已经化作一捧枯骨,葬于皇家陵园。
范橘比王荷香还看重周围人,第五十个千年,范橘收到国师昏迷的消息时,忍着从王座上直接跳起来的冲动把朝议处理完,急匆匆地跑到自己床前,硬生生守了自己一个月,直到自己醒来,才终于肯力竭昏迷过去。
不眠不休一个月,对于当时等阶只有四阶的范橘来讲还是太苛刻了,可他就是犟,犟到任何人劝他他都不听,就是守在床前。
这么温柔的人,想到通过建立内阁,把自己朝臣们隔离开来的方法来减轻眼睁睁看着一批批自己提拔上来的朝臣们逝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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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有用吗?如果橘子真的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还要留着朝臣送来的这些信...
看到王荷香开始追忆过去,范橘和沈锋都没有打扰她。王荷香自从第五十个千年苏醒后,常常会在晚上屏退朝议殿的打扫侍从,自己一个人坐靠在王座边,看着空荡荡的朝议殿失神。
那时的她不像木槿的天,更像是一个茫然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女孩。
当时因为范橘经常要忙很久,沈锋每天傍晚都会到朝议殿看看,看看王荷香是不是又靠着王座睡着了。
这一万年来王荷香的情况不断恶化,有些时候甚至会突然忘记自己要去哪里,手里一直攥着一个从来没让其他人看过的木牌。
她唯独没忘的,就是及时给范橘和沈锋输血,以及去煊月捞人。
但这种情况自从十八年之前就突然减轻很多,今天这是十几年以来沈锋第一次逮到王荷香在朝议殿睡着。
见王荷香不打算立刻说,范橘把桌上可能刺眼的台灯关掉,屋外莲花池的灯光照进屋内,明亮却不刺眼。
感受到光线变化,王荷香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仰头深呼出一口气,朝范橘平静道“橘子,我麻烦你恶心一下煊月的贵族,越让他们难受越好。”
范橘眼神一凌,自己继位一万多年来王荷香从未发过火,甚至健忘时说话都是和蔼可亲的,可今天王荷香语气中的冰冷,以及眼神中的愤怒却揭露了她的情绪波动。
这位木槿国的国师,动真火了。
范橘重重点头“没问题,有重点针对的对象吗?”
王荷香眼神凛冽“纸金城,所有贵族。当然,你要是想顺带对付一下那位帝国皇帝,老婆子我也不拦着。”
“明白了,您还有什么要求?”
看着范橘认真的模样,王荷香轻笑出声“你就不问问老婆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橘却认真地摇头“不用,您就是木槿的皇,木槿永远的天,您做事从不需要理由。哪怕有,也不需要跟我们解释。”
王荷香觉得好玩,伸长脖子凑上去,漆黑明澈的眼神直对范橘的紫瞳“那你这个‘奸臣’就不怕把我养得心高气傲,始乱终弃了?”
范橘立刻摇头“我相信您不会。自契约签订以来,六万年的时间,您的行动就是最好的答案,您不是那样的人。”
发现实在翘不动范橘的嘴说自己一句坏话,王荷香顿感无趣,伸手进腰包里感受了一下里面护魂种的震动幅度,想到林辰那一直温柔至极的眼神,王荷香自己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好了,老婆子我不逗你了,实话跟你说,我的亲人在纸金城受欺负了,我想找回场子。”
这就是王荷香来王宫的目的。通过种子感知,王荷香发现今天震动地很慢,再加上通过林辰给她的那一道精纯生命能量进行定位,发现林辰在纸金城受伤了,所以她来王宫找范橘帮忙找场子。
还没反应过味儿来的范橘一边点头,一边在纸上写下:纸金城,贵族,断销。
亲人,亲人?...等等,王奶奶的亲人!
反应过来的范橘腾地站起身,只觉得大脑哄的一下炸开来。
亲人!王奶奶的亲人!他在纸金城!?我应该亲自去迎接,不不不,应当以最高礼节待之,不不不,还是不够...
王荷香看见站起身的范橘在这个本来下脚地儿就小的书房里来回转圈,看得头晕,大声喝止“橘子!坐下!”
范橘迅速坐下,可是嘴里还是重复念叨着‘王奶奶的亲人’这几个字。
王荷香无奈叹气“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而且小橙子已经过去了,你没必要在这里干着急,而且我那个亲人他...他还不一定想过来呢...”
哪怕她也很想现在就见到林辰,想去看看爹他伤好些了没,周围有没有人看着他,别再让他疯跑,别再让他糟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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