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万龙迷踪(90)
;银毛小兽突然对着深海低吼,那里的浪涛正在翻滚,滚出个玄黑色的影子,像只小龟,影子里的水花往我们身上飘,在地上积成个“潮”字。念安叼着片龙鳞往影子里钻,龙鳞刚碰到水花就泛起蓝光,把浪涛照得“哗哗”响,露出里面的水道,道旁的珊瑚正在往两边退,像在让路。
胖子正帮渔民们往渔船上搬渔网,手里的网突然“嘣”地裂了,裂口处钻出根海藤,藤上的吸盘往网眼里钻,把网线都染成了湛蓝——是归墟的海水色。“他娘的,这藤比铁链还能缠!”他往藤上撒海盐,“胖爷的渔网刚补好,再不想辙,海藤非得把渔网缠成海带不可,连最后一条鱼都得被藤上的吸盘吸住,到时候只能喝海水填肚子了!”
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亮,十一颗内丹在灯油里转成个水涡,把海藤的湿气都吸了进去,灯座上的饕餮纹泛出蓝光,烫得海藤“滋滋”响,藤上的吸盘在光晕里化成泡,凝成个“汐”字。“是归墟的‘锁潮藤’。”我盯着泡痕,“渔民说这藤是水元珠的气息所化,藤叶能引潮汐,藤根扎在海沟的水脉上,只要珠的气息不稳,藤就会疯长,把过往的船只都缠成珊瑚礁,当年郑和下西洋时,就有艘宝船被这藤困住,最后连船带货都沉进了归墟,只剩些木板漂到岸边,被海沙埋了几百年。”
沉船礁的断桅突然震动,桅上的铜铃正在作响,铃声里的水纹往一个方向指,指向深海的“漩涡眼”。眼周的浪涛正在旋转,转成个深蓝色的漏斗,漏斗里的鱼虾都在往中心聚,像在献祭。银毛小兽突然往漏斗里跳,银毛裹着青铜灯的蓝光(水元珠的气息所化),漏斗的转速突然变慢,露出里面的海沟,沟壁的岩石上长满了发光的海草,草叶上的水纹正在流动,像在指路。
“是镇水灵龟在引路。”老渔民海伯举着个罗盘过来,盘上的指针正在打转,最后指向漩涡眼,“我爷爷说,镇水灵龟每千年醒一次,醒的时候就会掀起漩涡眼,等守根的人来取水元珠,龟背上的四象图能定潮汐,不然归墟的海水会漫过陆地,把南荒的雨林、佛骨西窟的寺庙都淹了,连潘家园的老槐树都得泡在水里,变成海底的枯木。”
漩涡眼的海水果然比别处温和,我们跟着银毛小兽往海沟游,青铜灯的光晕在水里撑开个气泡,把海水都挡在外面。胖子举着工兵铲往前方探,铲头刚碰到块礁石,礁石突然翻了个身,露出只玄甲龟爪,爪上的鳞片在发光,正对着我们的方向,像在招手。
“是镇水灵龟的爪!”我盯着龟爪,爪缝里的海泥正在发光,显露出水元珠的位置——在龟背的四象图中心。镇水灵龟突然睁开眼,眼白里的蓝光往我们身上涌,在气泡里积成个“涡”字,海沟里的海水突然静止,像被冻住了。
水元珠在龟背的四象图中心发光,湛蓝的光芒透过气泡照在我们脸上,暖得像春日的阳光。镇水灵龟突然低下头,龟背上的纹路开始流动,与青铜灯的饕餮纹连成一体,水元珠的光芒突然暴涨,把整个海沟照得像白昼,沟底的沉船残骸正在发光,船上的木板往水元珠的方向飘,像在回归。
“它想让水元珠归位!”胖子刚要游过去,海沟里突然冒出无数只触手,是深海的“缠船章”,章触上的吸盘往我们的气泡上吸,想把气泡弄破。我赶紧举起青铜灯,十一颗内丹的光聚成束,红光(火元珠)在前,蓝光(水元珠的气息)在后,触手碰到红光就化成烟,吸盘碰到蓝光就落了地,“火元珠的热能克章触,水元珠的气能镇吸盘!”
镇水灵龟突然往水元珠上喷了口寒气,珠周围的海水瞬间结冰,把缠船章都冻成了冰雕。水元珠的光芒裹着我们的气泡,往青铜灯的方向飘,珠刚被灯的光晕裹住,就往灯油里钻,十一颗内丹转得更快,把珠里的海水逼了出来,凝成道蓝雾,往归墟的海脉里钻,雾气所过之处,干涸的河床渗出清水,被灭世浪淹过的渔村长出新草,渔民们欢呼着往海边跑,踩着带水纹的沙滩,像在迎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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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沟的岩壁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根须,与南荒的、佛骨西窟的、西域沙窟的缠在一起,往归墟的海脉深处钻。蚀金蚁们举着船板往根须上放,板上的水纹与根须的纹路连成一体,在地上拼出个“济”字——是七颗内丹济世之道的印证。
银毛小兽叼着水元珠从青铜灯里钻出来,珠上的温度像山涧的清泉,凉得人心头发爽。念安对着海面低吼,海面上的浪涛正在平息,露出条通往北冥的路,路两旁的浪花正在凝结,结成的冰花上的水纹与龟甲的纹路重合,像在标记下一段旅程。
青铜灯的火焰裹着水元珠的光,把我们的气泡往海面托,气泡里的根须往北冥的方向钻,缠着那块镇水灵龟的爪甲,像在说“该走了”。胖子把爪甲往包里塞,包里的龙鳞突然发出“咔哒”声,与水元珠的水纹拼成幅新图:北冥的“冰原谷”里,藏着冰元珠,珠被雪蛟守着,蛟鳞上的冰纹与水元珠的水纹能拼成太极图,“看来下一站得去冰原了!”
渔民们在岸边为我们送行,渔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渔歌的调子混着青铜灯的光晕,把归墟的咸腥都洗成了清新。海伯往我们手里塞了袋“避水珠”,是用归墟的珍珠磨的,“这珠能分水,到了冰原,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我爷爷说,冰水同源,冰元珠的寒气重,得用水元珠的湿气中和,就像你们的青铜灯,十二颗珠子相生相克,才能让七界的根脉平衡。”
银毛小兽对着归墟最后低吼了一声,海沟里的水元珠虚影正在发光,把归墟的海水照得一片湛蓝,像在告别。念安的尾巴扫过青铜灯,灯里的十二颗内丹(多了水元珠)突然转成个太极形,一半湛蓝(水),一半雪白(冰的预兆),把我们的影子都照成了阴阳鱼的形状,往北冥的方向飘去。
我知道这还不是终点,冰原谷的冰元珠还在等着我们,但青铜灯里的光晕越来越清透,像带着潘家园老槐树的晨露。蚀金蚁们举着海沙往北方爬,绿虫子们吐出丝把四象旗缠在灯座上,丝上沾着水元珠的湿气,在归墟的风里泛着湛蓝,像条通往冰原的路。
远处的冰原在雾里若隐若现,寒风声混着青铜灯的光晕,把归墟的湿热都吹成了凛冽。胖子哼起了小调,调子在海浪的余韵里飘得很远,混着海盐的咸香,像在给这段归墟的旅程,画上段清凉的过门,等着我们到了冰原谷,再用冰元珠的寒,谱上下一段更凛冽的旋律。
我知道这还不是终点,七界根脉的节点还有南荒的“火元珠”、东海的“水元珠”、北冥的“冰元珠”,但青铜灯里的十颗内丹(多了佛元珠)转得愈发沉稳,像在说“不急”。蚀金蚁们举着金沙往东方爬,绿虫子们吐出丝把四象旗缠在青铜灯的灯座上,丝上沾着佛元珠的佛光,在高原的风里泛着金光,像条通往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