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阿娘脸上的泪水,李显不由在心里撇了撇嘴,暗骂她装模作样。真要是夫妻情深,麻利的殉情啊,在这装什么装?
刚刚升级为太后的武媚娘,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然高低让他看看谁是大小王。
“谥号天皇大帝,庙号高宗,倒也勉强配得上雉奴的功绩,礼部有心了。”
礼部尚书听到这话,谦虚的回道:“太后谬赞了,这是臣职责所在。”
呜呜呜,‘天皇大帝’这是谥号,真不是我的审美,要不是怕你弄死我,我才不会昧良心呢,在妖后手下,太难熬了啊!
李令瑶:现在‘高宗’还没有被玷污,我要不要给雉奴阿耶换个呢?
“李显,你阿耶的葬礼该怎么办,你知道吗?”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李显身子一抖,连忙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大办。”
武后闻言,不置可否,但从眼中的光彩可以看出,她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她的雉奴必须要用最好的。
地府里的李治:有媚娘你的心意在,我一点都不怕阿耶了,一点都不。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灵堂里的烛光在微微摇曳,白色的灵幡在风中猎猎作响,给灵堂带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李令瑶跪在棺木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女之间最后一次谈心,李治躺在病榻上的情景。
“令瑶,我与你阿娘膝下诸子,唯你最为聪慧,但这大唐江山,我不能交付与你,抱歉。”
看着眼前人的模样,李令瑶摇了摇头。轻声道:“阿耶,不用打感情牌了,我虽然没有阿娘了解你,但也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直接开门见山吧。”
李治见此,脸上笑得愈发纯良,轻声道:“你兄长能力平平,虽然你母后操劳,但她年事已高,难免会有差池,我会留下遗诏,由你摄政,这李家天下,也有你的一份,对吗?李令瑶。”
李令瑶:阿耶,我阿娘享年八十三,你委实是多虑了。
“阿耶,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热心肠的人。”
“我知道你的志向,来日你生个女儿,效仿汉之馆陶,沘阳,只要江山姓李,我大唐宗庙未断,其他的任你发挥,你也要如何?”
李令瑶神色复杂的看了这人良久,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心里默默吐槽着:我终于知道阿娘为什么敢和你同葬乾陵了,她的野心,是你一手浇灌出来的,你......
不过阿耶,你还是小瞧了我的野心,皇上的外祖母和女皇比,我还是知道该选哪个的。
随着李治葬礼的结束,大唐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嗣圣元年(684年)二月,望着上首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众朝臣只觉得胆寒,新皇能压制住皇太后吗?
然而没等他们思索明白,就听到了新领导的话。
“诸位爱卿,韦玄贞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朕打算任命他为侍中,你们也要以其为榜样,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显:岳父是自己人,只要他能站在自己这一方,母后那边就不足为惧,自己一定要、一定要大权独揽,什么‘二圣临朝’,大唐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李显的,握拳!!!
猛然听到这番话,在场众人连忙朝武太后看去,结果只看见了其平静的面容。
望着手段粗糙,想要试探自己的儿子,武则天心里不由嗤笑了起来。自己这几个儿子,手段一个不如一个,白瞎了自己与雉奴的好基因,狐狸生出了蠢驴,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陛下,韦玄贞政绩一般,贸然提拔,只怕让人议论外戚干政,不如......”
看着太后党的裴炎出来阻止,李显直接拍案而起,不甘示弱的叫嚷道:“朕可以把天下给韦玄贞,还在乎一个侍中吗?少在那狗仗人势,朕是大唐新皇,这大唐江山朕说了算。”
众人:......
地府里的李建成、李承乾:孤要是摊上这种兄弟,怎么可能会死?
随着李显的话落,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新皇如此打脸太后,她能忍吗?
事实证明,忍不了一点。
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武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韦玄贞,这大唐江山李显敢给,你敢接吗?”
见武太后没将自己当回事,韦玄贞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跪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战战兢兢的说道:“太后娘娘,臣绝无造反之心,求您明鉴,皇上只是在说玩笑,玩笑而已。”
“是吗?这段日子,皇后没少在皇上耳边吹风,说哀家与先帝刻薄亲戚,对你们不够重视,你......”
韦玄贞:女婿,没本事你胡咧咧什么?老夫要被你害死了啊!
李显:???连他们夫妻的枕边风都清楚,母后她的势力,到底庞大到什么程度?
朝臣们:妈妈耶,他们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在家里也不能胡乱说话,不然......
围观全程的李令瑶见此,险些没笑出声来。连阿娘一招都扛不住,莽撞的小白兔李显,还是尽快回家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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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儿臣、儿臣只是一时失言,并非......”
看着想要张嘴解释的人,武太后直接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