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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霁月静静站在她面前,如一截竹子,透着清凌坚韧的气息。南山看了他许久,掌心酝起一股灵力直直朝他杀去。

  霁月似乎有所预料,见状也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

  一股强劲的风迎面而来,带着破竹之势,最后却只是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霁月缓缓睁开眼睛,与她对视良久后温声道:“为何不动手?”

  “……我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这世上有一种神叫卦仙,可以占卜过去,看清未来,只是最后一代卦仙,于三千年前带着他的信徒一道陨落,于是这世上只剩卦者,再无卦仙,”南山死死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情绪,“霁月仙君,你是那位陨落的卦仙吗?”

  霁月静默许久,最后只是告诉她:“我曾看见你。”

  南山笑了,指尖灵力轻易刺破他的咽喉,在上面留下了狰狞的伤痕。

  远处,笼罩东夷的罩子震颤一下,破开一条小口,又很快恢复如初。

  南山看着霁月瞬间恢复的皮肤,非但不觉得惊讶,反而有种尘埃落地的荒唐与可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来晚了,”霁月依然温柔,看到她突兀的笑也没问原因,只是耐心与她解释,“现在是白天,你杀不了我。”

  像在教她功课时,解释每一句诗词的含义。

  “我为什么要杀你?”南山嘴上在问,可眼底却没有半分好奇,仿佛答案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霁月默默与她对视,眼神渐渐从温柔变成悲悯:“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我即牢笼,牢笼即我。”

  第43章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王八蛋霁月,把我当成猴一样耍,真是气死我了!”

  后院主寝内,南山跪坐在床上,对着一只枕头拳打脚踢,眼看着都要打烂了,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守心看不下去了,倒了杯水给她:“也该歇歇了吧?”

  话音未落,南山愤愤瞪向他。

  “……你跟仙君闹别扭,干嘛要迁怒我?”守心无语。

  南山冷哼一声,接过水喝了一口:“你怎么知道跟你没关系?”

  “我一整夜都在睡觉!”

  南山:“睡觉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能呼吸,这件事就跟你有关系。”

  “……无理取闹。”守心白了她一眼。

  南山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凉意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烦躁的感觉总算减轻了些。

  守心见她双眼发直,纠结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南山眼珠动了一下,好半天才慢慢地看向他,守心被她看得忍不住坐直一些,心里总感觉她的眼神怪怪的。

  良久,南山叹了声气:“没事。”

  “你是不是当我是小孩子,所以不愿意跟我说!”守心当即抗议。

  南山笑了一声,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就算你是大人,我也不能跟你说。”

  “是仙君要求保密的吗?”守心恍然,“那你就不用说了。”

  南山斜了他一眼,想问是不是仙君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拥护,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他们的关系,觉得没必要再问这种废话。

  “喂。”

  南山回神,对上守心欲言又止的眼神。

  “我、我是很在意仙君,可我也在意你,如果真是他错了,我是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守心艰难地说出违背他做人准则的话,耳根有点泛红。

  南山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将他捞进怀里抱紧。

  守心吓一跳,惊恐地挣扎起来:“干、干什么!”

  南山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

  两人胡闹了好一会儿,守心总算逃了出去,南山看着房门被他砰地关上,一股疲累感突然涌来,她掀起被子盖过头顶,板着脸开始睡觉。

  自从学会用灵力代替灵骨修炼,她就没有再懈怠过,整日里不是想着提高修为,就是想着要如何加固灵力,这还是第一次什么都不做、大早上就开始睡觉。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南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想法,整日里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好几次守心都劝到床边来了,她仍然无动于衷,睡出一副要与天同归于尽的样子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根本没睡着,只是假装在睡觉,快点起来!”守心拉着她的手,试图将她从床上拉下来,可惜体型相差甚大,他努力几次后还是气喘吁吁地放弃了,

  “你跟仙君到底怎么了嘛,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呢?现在他不肯来后院,你又整天睡觉,我真的很无聊啊!”

  守心卖惨卖得声音都哽咽了,南山却还是没有反应,他哼哼一声,气呼呼地离开了。

  寝房里静了下来,血日不会移动,便没有光影变换,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房门又一次开启,却没有守心咋咋呼呼的声音,指尖的温热似乎要落在南山的眉心,但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她,停顿片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山默默睁开了眼睛,屋子里仍是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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