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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刘金花摸摸脸,不甚在意,“可能是吹风了,有点不舒服,你别管这些,快来尝尝我今日给你煮的粥。”

  “阿娘……”

  “快来呀,今日可是大补的好东西呢。”刘金花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屋,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肉粥来。

  南山看到的一瞬间就开始犯恶心,但面对刘金花期待的眼神,也只好默默接过来。

  “快吃呀,”刘金花推着碗示意,“快吃呀。”

  南山点了点头,碗送到嘴边时突然闷哼一声。

  “怎么了?”刘金花忙问。

  南山皱了皱眉:“好像有虫子咬我。”

  “哎哟这怎么行,我去给你拿草药。”刘金花说着,连忙出门去了。

  等她拿完草药回来,南山已经在堂屋坐下了,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空荡荡的碗。刘金花看到后顿了顿,一脸惊喜:“都吃完了?”

  南山点了点头:“都吃完了。”

  “真是阿娘的乖女儿,”刘金花顶着一张没什么血色的脸,笑

  得眼睛都弯了,“这可是你舅舅那边给我的方子,说是吃完以后可以治百病,也可以助你修炼,你若是喜欢,我明日还给你煮。”

  南山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这么有效的方子,想来吃一次就够了,还是不辛苦阿娘了。”

  “当娘的给自己孩子补身体,怎么能叫辛苦呢。”刘金花嗔怪地看她一眼。

  南山看着与自己亲昵的阿娘,第一次生出些无所适从。

  独属于她的庙宇建好了,十里八乡的人听说了都来上香祈愿,南山从旁边劝了几次,告诉他们自己并非神灵,无法为他们赐福布恩,可惜这些人像是疯魔了一般,每日里都在庙里长跪不起,南山没办法,只好用灵力尽可能帮他们实现心愿。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灵力也是有限的,尤其是在缺少一根灵骨的前提下。

  又一日晌午,她突然感觉脑子一阵晕眩,等缓过神时,意识到自己急需休息,于是告别了殷切等待的香客,独自回家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天亮时回家,本想着休息一下陪阿娘说说话,结果刚走进院子,凭借修者出色的耳力就听到了厨房里刘金花痛得轻哼的声音。

  “你再忍着点,这就好了。”孙晋低声劝道。

  刘金花咬紧牙关:“又不是从你身上剜肉,你说得倒是容易。”

  “我又不是不剜,今日你是最后一次,明天开始就该轮到我了,咱们两个齐心协力,一定要让南山的身子骨强健起来。”孙晋郑重道。

  刘金花叹了声气:“但愿是真的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我看她的脸色,这几天可是好多了。”

  两人的对话有些古怪,加上刘金花又痛哼了一声,南山没忍住冲进了厨房,结果就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她的阿娘,此刻将袖子拉到了腋下,将已经满是伤洞的胳膊摆在菜板上,她的阿爹拿着菜刀,刀尖已经扎进阿娘的胳膊,正缓慢旋转着要剜下一块肉。

  鲜血从肉与刀尖之间疯狂涌出,已经将菜板淹没,阿娘脸色苍白如鬼,却没有一丝动摇,只是在看到她后有些惊讶。

  “你们在做什么?!”南山怒声质问。

  孙晋如梦初醒,吓得放下了菜刀:“南山你听我解释,我们不是……”

  南山一把推开他,因为力度没有收敛,孙晋直接撞在了门上,面条一样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起来。南山却顾不上他,呼吸急促地冲到刘金花面前,强行用灵力为她融合血肉与伤口。

  等到刘金花的伤口不再流血,她才开始颤抖:“为、为什么……”

  “南山别怕,阿娘和阿爹只是想为你补身体。”刘金花温声劝说,苍白的脸上全是慈爱。

  南山气得眼圈都红了:“你们就是这么为我补身体?啊?用自己的肉给我补?!”

  刘金花解释:“这是个偏房……”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南山直接打断。

  刘金花嘴唇动了动,对上她泛红的眼睛,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今夜注定无眠。

  南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地想起这段时间被自己偷偷倒掉的肉粥,又一遍又一遍想起阿娘的胳膊放在案板上的画面。

  再想到阿娘哀伤的眼神,不知为何,她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心,愧疚到她几乎要发疯。

  ……阿爹阿娘会这么做,都是因为她,是她让他们担心了,他们才会想出如此极端的办法。

  而且她还把肉粥倒掉了。

  那是用她亲娘的肉熬出来的粥,里面全是爹娘对她的爱意,她却轻易倒掉,任由承载着父母期望的粥渗进泥土里。

  如果她当时喝掉,是不是就能稍微对得起爹娘一些了?刚冒出这个念头,南山倏然坐起来,最后一点睡意也彻底没了。

  院子里传出细微的响动,她独自在床上静坐片刻,到底还是出去了。

  月光下,孙晋佝偻着身子,无声地抽着旱烟。

  南山默默走上前,在他旁边坐下。

  “阿爹,你什么时候开始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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