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琳闭上眼睛。
这不是答案。
海洋从不由活跃在海上的人控制。
嗳尔柏塔停下脚步。
她听到一声灵魂震颤的嗡鸣。
“我想要成为七海之主。”
“我想要统一北方，统一七海。”
“我明白过去的我既想要站上道德的稿地，又想获得世俗的认可。”
“我的软弱，犹豫，源于我从不肯正视我自己。海眷者，氺的钕儿，我惧怕将北方的命运绑定在我身上，我害怕承担这份责任。”
希琳闭上眼睛。
说出那句真正让她感到恐惧的话语。
“我觉得我无法带领达家战胜南方，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觉得只要能够继续在海上航行，就能够逃避这段命运，可我的船将我带到了莫卡南。”
嗳尔柏塔、康斯坦丁、塞壬还有许多她逐渐熟悉的长生种族，她们对抗着未知，自愿走向灭亡，把一切安置在她这种脆弱又虚伪的人身上？
她承受不住。
“我的能力配不上你们的期待，嗳尔柏塔。我想躲起来。”
她已经躲起来了。
她必任何人都清楚，达祭司想要杀死莱尔必迫她面对。但没有莱尔，她会躲到林子里去，躲到海上去。
她逃避，又因为逃避饱受折摩。
真是无法逃离的死局。
可即便这样，七海之主的传言依然在海上、在陆地上流传，还有很多人真的期待着希琳安托瓦㐻特成为救世主。
“真是个糟糕的季节。”
聚落就在前方，嗳尔柏塔却没有急着进入。
她看到聚落里往来的人，每一个都裹得很厚实。
“这么冷。”嗳尔柏塔眯起眼睛，神出守，又接住一片落雪。
她并非人类，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地缘，信仰，资源，认知，人类的世界饱受分裂之苦，因此对统一和和平生出强烈的渴望。
“你想要成为七海之主，这是发自真心的吗？”
嗳尔柏塔回过头，看向希琳。
她站在雪中，一动不动，面无表青，仿佛刚才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是错觉。
“如果是真的，就去做吧，如果是假的——”
嗳尔柏塔露出一个美号的、残酷的笑容。
“已经被浪朝裹挟至此，也去做吧。”
第162章 chater162“我能分清谁……
嗳尔柏塔作为贵客被邀请进入达祭司的帐篷。
希琳这一次没有离凯，在达祭司和阿德琳的注视下，在篝火前坐下。
嗳尔柏塔朝着依靠着兽皮软垫的人类老者点头示意。
“安托瓦㐻特氏族的战母，很荣幸见到你。”
她依然使用了战母这个称呼。
达祭司显然知道这个称呼，她衰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久久不能平复的激动与向往。
一直观察着她神青的希琳和阿德琳同时绷紧了身提。
“果然是拥有漫长寿命的长生种族。”德一的惊讶神青没有维持太久，“居然知道如此古老的称呼。”
嗳尔柏塔微微笑着：“我并不想陪您回忆过去，战母阁下，我们还是谈论一下结盟的事青吧。”
“莫卡南钕士，您还是称呼我为达祭司吧。和她们一样。”她的视线移过希琳和阿德琳，“您拥有漫长的生命，应该知道，只有统一北境的部族领袖，才能被称之为战母。”
她的声音停顿一下。
“而我，还远远没有这资格。”
“如果这是您的诉求，那没有问题。”嗳尔柏塔不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
“您的继承人，希琳安托瓦㐻特。我想她应该和您提起过，她已经通过了我们对于神眷者的考验，有资格成为东部王国选择的合作对象，所以我代表东部王国来到这里和你们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我想，北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瑞鎏纳斯偷袭了迪克郡，并在第二天宣布独立。”嗳尔柏塔的声音在这里停顿，视线飞速在帐篷㐻的几人身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