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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狩者……”一个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记忆深处的名字,艰难地从李慕白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曾在某个古老残破的石碑拓片上,见过类似描述的模糊记载——游弋于绝地死域,猎杀一切闯入生灵的戈壁死神!
为首的一名荒狩者,其坐骑格外庞大,甲壳呈现出一种近乎金属的暗沉光泽,幽绿的眼瞳也更大、更冰冷。他手中握着的,并非寻常武器,而是一柄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微弱暗红光芒晶体的巨大权杖。权杖顶端的晶体,如同某种活物的心脏,随着他的呼吸,极其微弱地脉动着。
这名头领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光束,无视了挡在前方的李慕白和紫霞,直接穿透了他们,落在了凹地深处——落在岩石上楚南冰冷的躯壳,以及靠坐岩石旁昏迷不醒的柳惊云身上。
那冰冷的目光在柳惊云身上一扫而过,最终,死死地定格在楚南眉心那道深可见骨、焦黑翻卷的竖痕伤口上!
头盔缝隙后的幽光,似乎……极其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没有言语,没有交流。
那头领只是极其轻微地抬起了握着权杖的手。
无声的指令已然下达!
轰!轰!轰!
包围圈瞬间收缩!数十头庞大狰狞的砂蜥坐骑,粗壮的脚爪猛地蹬地,如同离弦的攻城巨弩,裹挟着漫天沙尘,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凹地中央狂冲而来!大地在它们的践踏下呻吟颤抖!
“杀!”李慕白双目赤红如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知道,退无可退!唯有死战!体内那点稀薄如丝的剑元被彻底点燃,榨干最后一丝潜能!他双手猛地虚握,残存的剑气在掌中疯狂凝聚、压缩,竟强行凝聚出两柄虚幻不定、却散发着惨烈决绝气息的灰白色气剑!
没有花哨,没有退避!他迎着正面冲来的、体型最为庞大的一头砂蜥坐骑,以及其背上那名挥舞着巨大骨刃的荒狩者,猛地对冲过去!如同扑火的飞蛾!
紫霞眼中紫芒爆射,清叱一声:“紫气东来·缚!”她双手在胸前飞速结印,指尖那层薄薄的紫色光晕瞬间燃烧起来!残存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一道道纤细却坚韧无比的紫色光索,如同活物般从她周身激射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蛛网般,瞬间缠绕向侧面几头冲得最快的砂蜥坐骑粗壮的脚踝!试图迟滞它们的冲势!
轰!!!
李慕白的双剑气剑,与那柄门板般的巨大骨刃狠狠碰撞在一起!
没有金铁交鸣,只有能量湮灭的沉闷爆响!
李慕白凝聚的气剑瞬间崩碎大半!巨大的力量将他如同破麻袋般狠狠震飞出去,人在空中便喷出一大口鲜血!而那巨大的骨刃也被剑气阻滞了瞬间,刃面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剑痕,砂蜥坐骑前冲之势也为之一顿。但骑手只是冰冷地一抖缰绳,砂蜥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再次加速冲来!
噗!噗!噗!
紫霞的紫色光索成功缠住了三头砂蜥的脚踝!光索瞬间绷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三头庞然大物前冲之势猛地一滞,巨大的惯性让它们沉重的身躯向前倾斜,发出愤怒的咆哮。然而,光索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
咔嚓!咔嚓!咔嚓!
在砂蜥蛮横的力量撕扯下,紫色光索寸寸断裂!反噬之力让紫霞如遭重击,娇躯剧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强行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
差距,太大了!如同螳臂当车!
仅仅一个照面,两人拼尽全力的抵抗便被瞬间瓦解!重伤之躯,面对这支武装到牙齿、如同战争机器般的荒狩者小队,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轰隆隆!
砂蜥沉重的脚爪践踏着地面,掀起漫天沙尘,狰狞的坐骑和它们背上冰冷无情的骑手,如同死亡的浪潮,瞬间淹没了凹地的入口,朝着中央的楚南和柳惊云碾压而来!巨大的阴影将两人笼罩!
“不——!”紫霞发出绝望的悲鸣,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昏迷的柳惊云。
李慕白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但内腑的剧痛和枯竭的丹田让他眼前发黑,动作迟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绝对排斥意味的冰冷波动,猛地从岩石上楚南的眉心竖痕伤口深处传出!
这股波动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引爆了周围的空间!
嗤嗤嗤——!
那些被砂蜥庞大脚爪践踏、被荒狩者沉重甲胄挤压而飞扬起来的灰黑色戈壁砂砾,在触及这股冰冷波动的瞬间,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骤然改变了轨迹!不再是自由落体或随风飘散,而是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化作无数道细微的灰色沙线,疯狂地涌向楚南眉心那道焦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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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这些砂砾并非简单的物理附着!它们在靠近伤口的瞬间,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了“物质”的外壳,显露出其内部极其微弱的一丝……精纯的土行本源之力!这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本源力量,瞬间被那伤口深处散发出的灰色微光……贪婪地吞噬、吸收了进去!
楚南那冰冷死寂的身体,在这一刻,极其明显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如同被强电流贯穿!
覆盖在他身体表面、那些如同丑陋烙印般的黑色诅咒符文,在这一瞬间,如同受到了刺激的毒蛇,疯狂地蠕动、扭曲起来,散发出更加浓烈的不祥黑气,似乎想要压制那眉心伤口的异动!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让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