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燕瑛十分自然地,将抱在怀中的剑从一侧胳膊换到了另一侧,“修白已经离开宗门去游历,恐怕没有几年回不来。最近你秦师伯难免会寂寞几分。她很喜欢你,记得常去她那里走动走动。”
“嗯嗯。”荀妙菱连连点头,“燕师伯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知为何,燕瑛的神色似乎有些僵硬。她眸光里瞬间闪过一丝寞然,抿了抿唇,道:“算了。替我问候你师父。”
说着,她递来了几个纸包,转身就走了。
荀妙菱看着燕瑛留下的纸包,好奇地低头嗅了嗅,隐约闻到了一丝糕点的甜味。
怎么说呢,和燕师伯送给秦师伯那堆积成山的魔兽相比,这个伴手礼好像略显敷衍。而且燕瑛师伯都回宗门这么多天了,这糕点真的还没变质吗?!
荀妙菱一头雾水地提着东西回到室内,在谢酌面前把那个纸包打开。
里面装着的是几盘荷花酥。
出乎预料,这些糕点似乎还很新鲜。荷花酥的油酥层次分明,外形宛如盛开的花朵,色泽清新淡雅,内馅有绿色和黄色的。黄色是无花果和杏仁味,绿色的是绿豆泥和茶味。都是香甜却不腻味的类型。
荀妙菱自诩是个挑剔的食客,却也觉得这些糕点做的非常完美。
她和谢酌分了糕点,嚼嚼嚼,微微鼓着腮帮子说道:“没想到燕瑛师伯居然也这么会吃!”也不奇怪么。她和秦师伯关系那么好,就算原本是对吃不怎么热衷的人,口味也怕是被养刁了,“不过,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些?”
平常也没见谢酌馋过这玩意儿啊。
谢酌垂眸端详了一眼,忽然笑道:“这是你师祖爱吃的东西。”
“?”
“你师祖……嗜甜。”谢酌叹息一声,“他虽然是天灵根,但成长起来也不容易。曾历经无数险境,好几次都命悬一线。每当死里逃生后,他总会买上两个荷花酥,当做是对自己又熬过一天的嘉奖,权作慰藉。”
“而你燕瑛师伯么,是东宸道君在路边捡的。当时她的村庄被魔兽所毁,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甚至险些被饥饿的流民捉去沦为果腹之食。因此对谁都不信任。不过,最后还是败给两个荷花酥……”
荀妙菱若有所思:“燕瑛师伯是吃了师祖的两个荷花酥,明白他是个好人,所以愿意跟他回归藏宗了吗?”
“不。”谢酌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是东宸道君以两个荷花酥为诱饵,把你燕瑛师伯引入陷阱之中,然后把人给拎回来了。”
荀妙菱:“……”这跟拐卖小孩有什么区别啦!
谢酌哈哈笑道:“东宸道君的脾气可不像我这么好。他去凡间那一趟,本就是为了清除魔兽,还人间一个太平的。当时需要清理的魔兽数量极多,他又没有闲心和耐心停下来跟一个的幼童细细解释。想取信于那孩子呢,一时之间也做不到,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子在魔兽出没的地点徘徊……只好略施小计,把她诱进了兽笼里,提着笼子继续除魔去了。”
“之后,虽然除完魔兽,但方圆十里已经被你师祖荡成平地……加上凡间也没什么安全的地方,于是干脆将她带回了宗门。”
荀妙菱:“可以想象得出燕瑛师伯被提回归藏宗的时候是个多么精彩的场面。”
“那时东宸道君的师父还在,在他提着燕瑛回山时,就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而你大师伯和二师伯,那时候已经被收入门下,不过年龄都不大,而且他们出身世家,哪里见过你燕师伯那样不识字、野性十足、还会咬人的小孩子?……总之,那段时间他们师徒四人过得鸡飞狗跳,热闹极了。”
谢酌的嘴角一直没有压下来过,看着相当幸灾乐祸的模样。
荀妙菱也很爱听这些长辈的“黑历史”。尤其想象一下大师伯和二师伯被燕瑛师伯咬的哇哇大哭的模样,简直让人乐不可支。
“……不过师父啊,那时候你还不在归藏宗吧?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荀妙菱微微偏过脸,看他,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一些往事罢了。”谢酌淡定喝茶,“你几个师伯都知道。当然是他们讲给我听的。”
荀妙菱:“行吧。”
几天后,在亲传弟子的聚会上,荀妙菱大方地向大家分享了这个笑料。
林尧露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真的假的?我回去就问问师尊。”
魏云夷叹息道:“唉,真羡慕你们敢和师尊问这些。我要是跟师尊八卦这些事,他八成就直接一个锤子抡过来了,还会叫我闲着没事干就多去打铁。”
赵素霓与商有期深以为然,跟着点头。
承天峰的纯一尊者也是个相当有压迫感的师尊。他会直接开口斥责他们“不敬师长”,然后罚他们默写一百遍《高阶符咒大全》。
弟子们都有事情要忙,通常是抽空小聚之后便各回各峰。只是这次,商有期特地留了下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递给荀妙菱一封信。
“这是什么?”
“是霏兰城的黎城主送来的信。你曾经帮他修改过护城大阵,可还记得他?”
霏兰城啊……荀妙菱眨了眨眼。自然是记得的。
她一边伸手,一边道:“信里写的什么?”
“写的是黎城主近年来的调查结果。”商有期俊朗的眉目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阴霾,“黎城主是个谨慎的人。自从那次你跟他说城里的大阵被人动了手脚,他就留了个心眼去查看历代城主留下的大阵阵图,想弄明白是从哪代开始,护城大阵被人动了手脚。”
确实。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