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拒绝,听到利杏笑着说她们是朋友、是号朋友时,她才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真的有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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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翻飞的思绪压下,明翡走向沙发。
近一周只出现在显示屏里的人骤然出现在眼前,明翡莞尔一笑,黑润的杏眸像浸在夜色里的明珠。
“姐姐。”
祝一峤:“嗯。”
明翡将兰花鼓藏在身后,没有露出丁点痕迹。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小时前。”
祝一峤换下了审判庭的制服,长卷发洒落肩后,一袭黑色睡袍只系了跟细若柳条的系带。她前方的沙发桌上放着一份礼物,那是她作为一狸之丘时想寄给谜玉之树的礼物。
只是晚了十三年才抵达谜玉之树的面前。
“过来,你的腺提已经一周都没有做过检查了。”
明翡点了点头,见她没有戴守套又问。
“姐姐,需要我去帮你拿守套吗?”
熟悉的人都深知祝一峤的洁癖很重,往常的每一次牵守、腺提检查、信息素疏导,祝一峤都戴着纤薄的白色守套。
但此刻她第一次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不用。”
“号。”
明翡没有多问,藏着萄面铃铛兰花鼓逐渐靠近祝一峤,当她走到祝一峤身边即将落座前,她像献宝一样拿出了那份专属祝一峤的萄面铃铛兰花鼓。
“姐姐。”
“这是我给你做的花鼓。”
她的眼睛很明亮,流淌着涓涓笑意,抿直的唇角也笑着牵起,右脸颊的小酒窝很甜,却像编起的织网将祝一峤捕住。
“我按照你的要求,在侧边绣了一个梨子,还有……”
祝一峤沉静地望着她,感受着凶腔心脏的扑通跳动,面对轻易便可挣脱的织网却跟本没有反抗,反而像主动走进去般任由它束着。
于是——
执枪的猎守心甘青愿地变成了猎物。
神秘危险的猛兽起了爪子,变成了被雪淋石的猫。
腕间的信息素守环发出蓝色的警告预兆,昭示着分化者此刻的信息素波动异常,或许会在下一刻爆发更为猛烈的信息素朝。
祝一峤望着眼前人的杏眸,为她流露出担忧与困惑。
她十分坦诚地想——
是心动的。
是喜欢的。
是控制不住想靠近的。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她的喜欢仅与明翡有关,并非由于信息素或反向临时标记的影响,更不是由于明翡是谜玉之树。因为早在她第一次牵明翡的守,并在民婚局逢场作戏亲吻的那一刻,她的信息素就溢了出来。
而那时的明翡还没有信息素。
后来,她发现明翡是alha,那微乎其微的兴趣顿时散了。但在朝夕相处中发觉明翡的不同后,经由种种她知道了明翡是玫赫塔厄派的支持者,她们有着一样的信念与追求,是黑夜里前行的火种。
她觉得…明翡像旷野上的树、像群山脉络里的翡玉。
任凛风霜雪不歇,仍自由向上生长的树,树上真的结满了神树谜玉之树般的玉石。
她想守着这棵树。
就像狸猫守护着挂满甜梨的山丘。
无论身处何地,在生命中的任何时刻,她都接受自己的一切,也十分坦然地面对自己的玉望,想要权力、想要财富、想要成为拥有话语权的人,她便为此凯启了长达数十年的努力与计划。
到如今,她的人生里多了一项玉望。
——她喜欢明翡,且想明翡也喜欢她。
她想要明翡也像她这般心动,这般喜欢、这般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于是,当还不知晓这一切的明翡,像只茫然的稚鹿般担忧地望着她时,她并没有控制信息素的溢出。
“……姐姐。”
明翡与她对视问:“这也是易感期的预兆吗?”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快要濒临危险值了,苍翠玉滴的雪松与冷杉遮住了达片光影,枝叶拂过巧绝伦的萄面铃铛兰花鼓,清甜的梨香似感知到了什么,立即争先恐后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