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兑回揖,动作优雅,宛如清莲绽放,冷声道:“有绳直师尊在,况且,玄谏师尊计策一流,托二位师尊的福,兑宫也算有所保障。”
说着,白兑的目光扫过绳直,透着一抹淡然的信任,但看向坎宫那位玄谏时,眉眼清冷,划过一抹隐秘的戒备。
坎宫那位接过木牌的墨发男子,则是坎宫师尊——玄谏。
自十六岁接管坎宫,至今六十六年。
玄谏墨发垂肩,眸深如渊,沉声道:“坎宫纵有谋略,遇险仍手无缚鸡,还望两宫师兄弟可以不计前嫌,出手相助。”
他说这话时,语气低缓,透着一抹隐秘的谦逊,但目光如刀,宛如秋水藏锋,试探涌动。
兑宫,白兑身旁一女子秀眉微蹙,眼神不悦,语气尖锐:“玄谏师尊言重,兑宫仅能口舌逞快,但心计却如暗流,危机四伏。”
她的白衣在骄阳下泛着微光,眼中透着一抹挑衅,对坎宫的态度明显怀有敌意。
玄谏则是微微一笑,摆手道:“非也,上次各宫不同阵营,虽我坎宫诡计多端,但若没了我这谋略……”
他声音轻缓,透着一抹戏谑,将往事尽藏于笑,但眸底的笑,却不达心底。
这些话,众人皆有听闻,各宫心内皆有所宽慰,都还尚好,但…
唯有离宫,脸色难看至极。
离宫一众红袍弟子早已羞愧难当,深深地低下了头。
一离宫弟子,声音更是低到尘埃一般:“….是了,巽宫还有绳直师尊,坎宫那玄谏师尊,更是诸葛一般的人物,我离宫能有什么…?”
他的眼中透着一抹自卑,红袍在骄阳下黯淡,似被其他宫的强势压得抬不起头。
此话犹如一条导火索。
离宫众人不约而同暗暗看向若火,眼中皆透着复杂的情绪……
谁知,这若火活脱脱就是个二皮脸,完全不在意。
他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语气戏谑至极:“哎呀,我离部本就弱小,谨小慎微,跟着艮宫即可,有艮尘在还算安全嘛。”
若火:“遇到危险,咱拉几个艮宫的师兄挡着,天然肉盾,我看挺好!”
话落,若火还大言不惭地拍了下艮尘的肩头,独眼黑布透着不羁,语气豁达,烧伤的瘢痕在骄阳下泛光。
艮宫众人闻言,面色骤变,棕袍弟子低声怒道:“若火师尊!你!”
他们的眼中透着愤怒,紧握拳头,似被若火的戏谑激怒。
但再难看,也没有离宫众人面色难看。
离宫弟子比艮宫更为羞愧,面色涨红,简直是烈焰焚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名红袍女子拽着旁边的男子,盖着脸,嗓音极低,咬牙道:“不是,若火何时说话这么文艺!?不会说我来说,艮宫一群臭胖子,拉个当垫背的都得从他身上滑下去!”
额…...?
好么,原来之前的羞愧难当,全因若火反驳不够犀利而尴尬…...
离宫一男子,狼尾发型,面上装着羞愧委屈,但眼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不甘,声音低沉:“油腻艮宫土老帽,只恨我离宫当下时运不济,且等着吧!”
另一人低头,袍子遮住脑袋,只听闻嗓音犀利,低声附和:“等,人在学院下,不得不装乖,看咱出去怎么收拾他们!”
…...
骄阳炙烤,六千五百余名弟子分发物资,整装完毕,分为两股洪流,秩序井然。
震宫这边——
长乘领队。
身后紫袍弟子炁息流转,宛如雷霆汇聚,步伐整齐,震得青石小径微颤。
陆沐炎、迟慕声、少挚混入雷部之中,四千弟子浩浩荡荡,紫袍如浪,向华南方向进发。
坎宫、巽宫弟子则向华西方向走去。
白兑、绳直、玄谏各领一队,白衣、黑袍、绿袍交织,宛如泽水、暗流、巽风交汇,步伐轻快却透着谨慎。
艮宫与离宫弟子结伴走在最后方,同向华西。
艮尘与若火并肩,棕袍与红袍形成鲜明对比。
若火言语嬉笑调侃,艮尘微微含笑回应,二人倒像是春游一般悠闲无二。
艮宫弟子步伐沉稳如山,离宫弟子却低头不语,早被若火的“文雅”压得抬不起头。
华南方向,雷部队伍如长龙蜿蜒,紫袍在骄阳下泛着微光,弟子们低声议论,眼中透着对长乘的信赖:“有长乘师尊在,雷宫无忧!”
华西方向,兑宫、坎宫、巽宫、艮宫、离宫队伍如五色洪流,炁息交织,宛如泽水暗流、巽风山岳、离火交融。
弟子们步伐整齐,却透着隐隐的竞争与不安。
青石小径两侧,修竹沙沙。
竹影摇曳,骄阳炙烤,热浪滚滚。
六千余众的背影在尘气中渐行渐远,步伐铿锵,包裹轻晃。
靴底踏地,扬起细尘,铁流初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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