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雨,总是玉关情。
此刻,少挚独处屋内,面色从容,悠然泡茶。
屋内木案古朴,散发檀香,窗棂雕云透入晨光,洒下斑驳光影,映得茶案泛起暖泽。
青瓷茶盏静置,茶香袅袅,氤氲于空气,但掩不下屋内的沉寂…...
他俊美的面容平静如湖,凤眸低垂,薄唇微勾。
修长的手指轻抚茶壶,动作优雅如鹤,水流清澈,淙淙入盏,将心底的城府尽封于茶盏…...
蓦地,窗外一只鸟儿飞至。
那鸟儿的黑羽划破晨光,悄然栖于窗棂。
它眼珠乌亮,振翅轻颤,透着一抹诡谲而隐秘的讯息,歪头凝视少挚。
少挚眸内幽泉微澜,薄唇轻启,低声道:“…是么。”
他嗓音低柔,凝视鸟儿,目光如寒芒划雾,低声道:“孩子们真棒,一次便探到乾石所在呢。”
落子无悔,必须无悔,只能无悔,那便无悔…...
风眸微垂间,一抹沉重刺骨的无力蔓延开来,透着一抹无路可退的决然。
少挚顿了顿,薄唇轻启,似自语又似决断:“那便…今晚动身吧。”
话落,他面色如常,轻啜一口茶。
茶香入喉,温润如玉,却如寒刃剜心,掩不住心底的刺痛。
将那抹无可否认的深情,一并咽下…...
…...
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
下午,未时。
阳光洒满陆沐炎的院子,如金纱轻笼,温润明媚。
池塘清波荡漾,映着日光的粼粼碎金,锦缎微漾,透着清新的盎然。
海棠花瓣散落,瓣瓣如雪,散发清香。
陆沐炎身着院内统一的深蓝素衣,清冷的眸子温润如玉,长发散落如墨,坐在湖边角亭内。
她低下头,凝视池塘中雀跃的鱼儿,在阳光中沉浸片刻的闲适,薄唇浅勾,喃喃自语:“呀…此情此景,应当来根烟。”
老白嗓音低柔,透着一股难得的放松:“贾郝仁不让你抽。”
陆沐炎轻笑一声:“是呢,感觉抽烟、护士、旧货市场大码服装...都是上辈子的我。”
“老白,你说雷祖觉醒后,是不是就能想起累世所有记忆?”
说着,她唇角勾着无奈的笑,眸底温润,映着池塘涟漪。
老白:“那时,你认迟慕声还是雷祖?”
他的声音如寒泉激石,透着一抹直刺心扉的试探,似在点醒她的抉择。
闻言,陆沐炎面色一愣。
似被老白的话刺中心扉,她目光凝于池塘,一时没有作答。
锦鲤跃动游烁,波光如碎金璀璨,海棠散发清香,树枝轻摇。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陆沐炎缓缓沉声:“…...只要慕声过得好就行。”
她轻轻靠后,倚着角亭木栏,清冷的眸内透着一抹释然,唇角勾着浅笑:“这五天,就当放假啦。”
“咚咚。”
门外忽地响起敲门声,鱼跃同时溅起水花,打破静谧。
少挚的声音从门外温润传来,透着一抹关怀的暖意:“炎儿,在吗?”
陆沐炎起身应道:“来了,稍等。”
刚一开门,就见少挚眸内含着担忧的探究,关上门,急切询问:“炎儿,从鲛泪湖回来后,没被长乘发现吧?”
陆沐炎轻笑,转身往角亭走去,步伐轻缓,嗓音平静:“没有,澹台二人帮我遮掩,不知目的,看看再说。”
少挚轻轻点头,玄衣轻扬,随她步入角亭坐下。
他眸内划过一丝期待,含着担忧,续道:“嗯…那你觉得修为有没有什么变化?”
陆沐炎点点头:“有。”
“快速进步,可以感知体内炁息的走向,清晰且强烈。”
说着,她指尖轻抬。
猛然,一抹热浪在指尖波动,将对面的树叶映出虚影,透着一抹炽烈的灵动。
少挚眸底划过讶异,风眸晶亮如星,划过一抹欣喜,低喝道:“炎儿好厉害,一次便显出热浪!”
紧接着,他忽又蹙着眉头,指尖轻垫下巴,思考道:“嗯...那就好,今晚我再想想......”
陆沐炎蓦然抬眸,声音轻柔:“少挚,我不去了。”
少挚一愣:“什么?”
她看着少挚,轻轻点头,眸内是决然的澄清,嗓音沉静:“嗯,我这五天不去了。”
少挚眨了眨眼,转而,却又轻笑一声:“其实,我正想跟你这么说….”
“不去最好,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