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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小宽转身先行,只是那孔武的身形低垂,宛如枯木沉寂,动作内透着几分失魂的木讷。
可这时,少挚猛不丁插话:“长乘兄长,我去给小宽师兄帮忙。”
长乘闻言,抬眸看他一眼。
此刻,少挚嗓音温润如泉,脸上透着温和,眉宇间含着担忧,看着很是真心实意。
长乘剑眉微挑,眼眸划过讶异:巧了,我真愁找什么借口支开昊儿…明明紧跟小炎寸步不离,这下倒是突然转了性子?
但眼下,机会实在难寻,弄清小炎醒后的古怪最为要紧。
于是,长乘转身,往陆沐炎院落走去,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也好,小炎随我来,你这次破关甚为蹊跷,我探下脉。”
陆沐炎:“好的。”
不需多言,乘哥与我都有要弄清楚的事儿,索性挑明。
紧接着,少挚与她交换了个眼神,二人各自转身离去。
忽地,树梢一只鸟儿,翩然跟随,提前落入陆沐炎窗外,悠悠然地梳理着羽毛…...
…...
陆沐炎随长乘步入小院,走向屋内。
青石小径湿润,晨光洒落,院内花卉金黄,香气清幽。
房间木门轻启,屋内温馨古朴。
鹅黄色纱幔轻垂,柔光流转。梨木桌椅散发清香,壁上山水画淡雅,描摹云雾缥缈。窗棂雕花,晨光洒入,映得地面泛起暖意。
她一路走进来,眸子沉静如雪,孤傲而坚韧。
但陆沐炎刚一进门,便怔住了,眸内骤然一缩。
昏迷醒来后,她完全没注意到这屋内的布局。
此刻,她一抬眼,便能看到客厅的茶桌上,静静放置一个密封箱。
茶室卧房一应俱全。
木箱朴实,边缘微焦,箱旁还摆放一壶清茶,几个杯盏精致。
却在温馨中,暗藏一丝沉重的悲凉,时刻提醒着她,雷劫阴影未散。
只因这密封箱...是那天大火,大高帮她收拾出来的家中遗物。
陆沐炎心内猛地一抽。
大高师兄,那天抱着这箱子,着急忙慌地将手机递给她。
现在,这箱子还在。
上一次是妈妈,这一次,抱箱子的人,又因为她...
那天历经的痛苦,又要再经一遍呢…...
她知道,自己定会拼死修行,但这日常点滴的小事儿...无一不是在提醒她——全都因你而起。
长乘暗扫她的神情,见她凝视箱子,心下明了。
他眉间一沉,眸内微颤,同样透着一抹悲痛。
现如今,宽慰没用。
小炎知道要努力,我能做的,只有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尽量回避她的这些情绪…...
于是,长乘顿了顿喉,神色如常,透着克制,缓声道:“小炎,你平躺在床,把脉。”
陆沐炎依言平躺,秀发散于枕侧,静卧。
长乘屏息凝神,手指轻搭腕脉,动作轻缓如风。
他剑眉微锁,眸子低垂,透着专注与谨慎,气息沉稳如磐。
陆沐炎看着,晃了晃神儿。
只觉得...此刻的长乘,有一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场。
在他这股气场的笼罩下,自己更似被一个远古的神只俯瞰,庄重肃穆,透着一股心安的温柔与难以言状的暖意…...
乘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医者吧...
而就在长乘把脉的同时,他心内倒是破天荒地摸不着头绪了。
只因陆沐炎脉息平缓,一切如常。
甚至平稳到近乎无情的地步。
长乘眉间暗惑,这抹正常,实在太过不正常...
不应该啊,难不成小炎真的进步飞快?还是说…应当动用神炁探上一番?
而他思绪未定,陆沐炎蓦地开口:“乘哥,我很感激你。”
她清冷的眸子原本一瞬不瞬地盯着房梁看,此刻缓缓转过来,看向长乘:“你助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无论过程怎样曲折,现在我不得不继续前行。”
“我为我的选择负责。”
说着,陆沐炎缓缓起身,脸上透着坚韧,但悲凉却被无限放大:“昨天早晨练功时,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头内骤然剧痛,疼得像是被烈焰焚烧一般,我晕死过去,再睁眼,一切都变了,就是现在这样。”
她无力地垂下手,声音透着一抹近乎绝望的冰冷:“我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我甚至都不能控制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全无任何记忆,只留下剧烈的,让我想死的疼痛。”
“乘哥,为何练功之前,你让我喝一口溪水,这溪水,究竟有何作用?”
“我唯一能联想到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