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日的恐怖。谁还敢上前阻拦?
那名小头目脸色煞白如纸,看着马超手中那杆金光闪闪、一看就非凡品的长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往旁边退开了好几步,几乎要跌倒。
他这一退,如同一个信号。
原本就稀疏松散的士卒们,如同见了鬼魅般,发一声喊,潮水般向两侧远远退开,瞬间让开了通往豁口的通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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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通往城门豁口的道路变得畅通无阻。
只有马超一人一骑,静静地立在那里,手中长枪斜指,金芒闪耀。
他冷峻的目光扫过两旁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士卒。
见他们这副模样,马超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峭弧度。
他本也没打算在此地浪费时间,既然无人阻拦,自然更好。
就这样,在一众城门戍卫无声的、充满敬畏与恐惧的目光“恭送”下,马超轻轻一催坐骑。
里飞沙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从那巨大的、无人修补的城门豁口中,走了出去。
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城内压抑混乱的气息仿佛被隔绝在身后。
城外是开阔的原野,空气清新,视野辽阔。
马超抬头望了望天色,辨认了一下方向,调整马头,径直朝着东北,青州的方向而去。
里飞沙四蹄翻腾,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只留下身后那座依旧喧嚣、带着巨大创伤的宛城。
……
洛阳,皇城遗址深处。
一处尘封已久的密室,空气凝滞,带着腐朽的气息。
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室内的轮廓,正中是一方冰冷的石台。
石台上,静静躺着两块玉玺的碎片,这断口异常平整光滑,仿佛是被某种绝世利器一劈为二,断痕在昏暗中反射着一丝诡异的微光。
石台前,立着一道模糊的人影,身形隐没在更深的阴影里,难以辨认。
唯有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偶尔反射出一点幽冷的寒芒,如同毒蛇的信子。
那平滑的玉玺断口,似乎正是拜此剑所赐。
人影的目光死死盯在石台上的碎块,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玉石瞪出两个窟窿。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无声的怒火而变得沉重、扭曲。
许久,一声压抑不住、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阴影中逸出。
“假的!”
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居然是假的!”
他手中的剑柄被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孙家小儿……竟敢用赝品瞒天过海!”
怒火如同岩浆,在他胸腔中翻滚、沸腾。
“真正的玉玺……还在他们手上!”
森冷的杀意弥漫开来,让这本就阴冷的密室,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
荆州,襄阳。
刺史府,书房内。
刘表挥退了所有侍从,只留自己一人。
房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下烛火哔剥的轻响。
桌案上,端正地放着一个用黄色布帛仔细包裹的物件,正是黄忠与刘磐从宛城带回来的战利品。
刘表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敬畏,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解开了层层包裹的黄布。
里面露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木盒,材质古朴,透着岁月的沉淀。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轻轻打开了木盒的搭扣。
“啪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盒盖被缓缓掀开。
一方色泽温润、隐隐透着宝光的玉玺,静静地躺在柔软的丝绸衬垫之上。
刘表的呼吸陡然一滞,目光牢牢地锁定了那方玉玺。
他盯着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盯着那传说中被王莽摔缺、后用黄金镶补的一角。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光影,以及刘表那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许久。
刘表才长长地、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碰触了一下玉玺冰凉的表面,随即又闪电般缩回,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烙铁。
眼神复杂地闪烁了数次,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