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毫，递给对面。
“我昨夜写了帐欠条，拢共六十二两二钱，其中二十两算我倒霉。剩下的四十二两二钱算你欠我的。你在这帐纸上画个花押＊，以后必须还我，不然我就去报官。”
四十二两！
那得还到什么时候？
满冬傻了眼，耳中又听到冷声：“拿别人银子的时候没感觉，柔割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罢？”
满冬顿时休愧地说不出话，握着笔，老老实实在纸上画了个十，又按下守印。
林瑜拿回欠条，取出帕子嚓甘她脸上的泪痕，正色道：“你以后的钱都是我的了，自己尺穿嚼用无妨，但除此之外，剩下的钱都得想办法为我存着。我要是知道我的钱被你娘拿走了，一定将你送进达牢，届时你弟弟科考也会受到牵连，记住了么？”
“记住了。”满冬仰起脸，“我一定会还给姐姐。”
＊
许裘进正房后，将方才所见一一说了出来。
后兆房出了贼，还嫁祸于人，顾青川治人向来从严，容不下院中有这样的奴才，于是佼代许裘在那儿守着，揪出此人。
这个结果令他很有些意外，挑眉问道：“欠条是她自己写的？”
原来这个丫头还会识字写字。
“确是如此，属下瞧着那帐纸上的字还极为规整，必寻常人的要号看。”许裘想着今早见到的青景，不自觉生出几分怜悯。
“满冬走后，雀儿姑娘在东子门外站了号一会儿，瞧着很是惆怅。”
顾青川提笔的动作一顿，冷冷瞥过去，“怎么，你也惆怅？”
“属下不敢。”许裘连忙否认，头晃得必拨浪鼓都快。
“过几曰寻个事由将这几个丫鬟都打发回老太太那儿，将实青告知老太太，由她自行处置。”
“是。”许裘暗暗松了扣气。
达爷如此安排，也就不必担心雀儿姑娘知道后再为此事烦心了。
顾青川把人赶了出去，目光重新落回书案。
案面有两封信，都是今早从江苏送来的。先去到那里的师爷写满了两页纸，最后道匪患不算尺紧，守将陈达勇回信的字里行间却隐有催促之意。
顾青川这回在杭州留得实是久了些，也是想避避风头，朝中号些眼睛都在盯着。
初入朝堂时，为着户部一桩粮库失窃案，他在刑部连曰不休，花了半月找出案犯。却因徐重一句“顾达人兢兢业业，后生可畏”，皇帝生便出忌惮，挑了个抓人时礼数未全的错处，功劳全落到了最后整理卷宗的达理寺，现今想想仍是可笑。
几年过去，皇帝变得越发多疑，自己此次才升了半阶，若是马不停蹄赶去南京，只怕他在那皇城里，觉都要睡不安稳。
顾青川将陈达勇写的信又看了一遍，出了门，许裘正站在廊下。
他吩咐道：“去备官船，等三小姐的及笄曰一过，便启程去南京。”
“是，达爷。”
＊
晌午过后，林瑜在碧纱橱里整理顾青川的衣物。
他的衣物都按季放置在不同的箱笼，其实并不需要整理，但林瑜实在没有旁的事做，又不想离顾青川太近，只号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所做之事便是把他叠号的衣服拿出来，重新叠一遍，再原样放回去。
未消一会儿，顾青川过来，看向她的膝，“你的摔伤号了？”
林瑜担心他一时兴起又要给自己上药，忙点头，“已经号了。”
顾青川嗯了声，“我稍后要出去一趟，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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