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和织女
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叫声?
阿楚起身走到门口,往外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院子里的槐树上,落着一只从来没见过的鸟。
那鸟通体漆黑,翅膀却泛着幽蓝的光,最奇怪的是它的嘴,竟然是金色的,像一把小巧的弯刀。
此刻,它正歪着头,用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睛盯着阿楚。
“这是什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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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也走了出来,看到那鸟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在现代时看过不少动物世界,却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鸟类。
那黑鸟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突然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鸟叫,而是一个苍老的人声:“织女何在?”
阿楚和晏辰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鸟竟然会说人话?
晏辰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朗声道:“我在此,不知仙使有何吩咐?”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这鸟的出现,恐怕和天庭脱不了干系。
黑鸟扑腾了一下翅膀,金色的嘴张合着:“王母有旨,命你三日内织出‘人间百态图’,需用百种花卉之露,千种草木之魂,万种人心之念,织成后献于瑶池,不得有误。”
说完,它抖了抖翅膀,从嘴里吐出一卷明黄色的绸缎,落在晏辰脚边。
然后,不等晏辰回应,便冲天而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云层里。
院子里只剩下阿楚和晏辰,还有那头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黄牛。
晏辰弯腰捡起那卷绸缎,展开一看,上面用金线绣着几行字,内容和那黑鸟说的大同小异,只是最后多了一句:“若逾期未得,当贬入轮回,永不得超生。”
阿楚凑过去看完,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什么意思?百种花卉之露还好说,草木之魂和人心之念是什么东西?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晏辰的脸色也苍白得很,她攥着绸缎的手微微发抖:“我知道这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阿楚,眼神里带着一种阿楚从未见过的沉重:“草木有魂,需用百年以上的草木之心;人心之念,需取喜怒哀乐爱恶欲七种极致之情。这根本不是织锦,这是在……要命。”
阿楚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着晏辰,突然明白了她之前说的“藏东西”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拼命地织那块云锦,想在最后关头藏下些什么。
“不行,我们不能听他们的。”
阿楚抓住晏辰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我们走,离开这里,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
晏辰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以为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天上地下,只要他们想找,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牵连,这是我的劫数,该由我自己来扛。”
“什么你的我的!”
阿楚的声音有些激动,“从我们一起穿到这里,成了牛郎织女开始,我们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要扛一起扛,要走一起走!”
黄牛在旁边“哞”了一声,像是在赞同阿楚的话。
晏辰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人,还是这么倔。”
阿楚也笑了,伸手帮她擦去眼泪:“倔也只对你一个人倔。”
两人相视而笑,眼泪却还在不停地流。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会是他们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
但他们也知道,只要能在一起,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阿楚就揣上家里仅有的几文钱,背上一个空篓子出门了。
他要去山里找百种花卉之露。
晏辰则留在家里,准备处理草木之魂的事。
她翻出了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装着一些她平时收集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雷击过的桃木片,有被山泉水浸泡了十年的竹根,还有一块在古墓旁边捡到的朽木。
这些东西,都是她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才弄来的,本想留着做些别的用处,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阿楚在山里转了整整一天。
春天的山里,花卉倒是不少,可要说凑齐百种,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爬上陡峭的悬崖,采到了一朵开在石缝里的紫色小花;他钻进茂密的灌木丛,找到了几株不起眼的白色小草;他甚至还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一种叶子像心形的蓝色花朵。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的篓子里终于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有大有小,有红有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可他自己却累得够呛,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还被树枝划了一道血痕。
回到家时,晏辰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看到阿楚回来,她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