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弦的琴忽然绷成战鼓,在血管里敲出惊涛的节奏。
阿楚的记忆与晏辰的认知在此刻剧烈碰撞——那个在窗前嫌弃蜜香的晏辰,那个在书案前撕碎槐花书签的晏辰,原来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偷偷收藏着她所有的痕迹。
就像此刻他指尖仍捏着我的手,伤口早已不疼,却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
地上的蜡丸滚到脚边,我用余光瞥见盒盖上的日期——“元启七年夏,公子赴考”。
那年我考前焦虑,夜夜难眠,阿楚不知从哪寻来安神的药方,做成蜜丸悄悄放在我书袋里。
我当时只以为是小厮放的,随手丢在一旁,如今想来,那些被我忽视的甜腻药香里,藏了多少个她熬夜捣药的夜晚。
晏辰忽然松开掐着我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抚摸我脸颊,指腹擦过我眉骨时,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阿楚,其实我早该发现的。你总在我路过药铺时,把晒好的槐花摆得老高;你总在我咳嗽时,偷偷往我袖袋里塞润喉的糖;你甚至……”
他拿起那本《千金要方》,翻开某一页,里面夹着片干枯的薄荷叶,“你知道我不喜药味,每次给我送东西,都要用薄荷叶盖着。”
薄荷叶的清香透过纸页传来,混着陈旧的书墨味,竟意外地好闻。
我这才想起,阿楚记忆里那些“随手”的动作,那些“巧合”的出现,原来都不是偶然。
她用自己笨拙的方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