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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封疆之臣死封疆

  “帐贼绝不可信,经略切勿上当!”

  四川巡抚马乾听说帐献忠派人请降,立马起身劝谏,这位昆明人举人出身,却跟帐献忠早有过数次对决。

  崇祯六年,帐献忠入川,马乾时为广安知州,夔州告急,四川巡抚令知兵的马乾代理夔州府事务,帐献忠带兵围攻奉节三十余曰,但在马乾身先士卒的带领坚守下,奉节坚守未失。

  后督师杨嗣昌派兵解围,马乾也因此功升川东兵备佥事,驻守达州。

  崇祯十七年,帐献忠再入四川,围攻成都,成都失守,巡抚龙文光战死,时任副都御史的马乾因此代理四川巡抚。

  弘光朝,王应熊起为兵部尚书兼文渊阁达学士,总督川湖云贵军务,楚郧贵广悉听节制,专剿帐献忠,赐尚方宝剑。王应熊是川人,他一接到督师圣旨,便立即弹劾马乾因掠不法。南京下令夺职逮捕讯问,因道路梗塞,旨意未能到达,马乾仍行事如故。

  马乾虽与王应熊督抚不和,但是此人虽是文官却有勇气,尤其对朝廷很忠心,清廷、帐献忠等都招抚过他,但他都只回答一句话,封疆之臣,当死封疆,此我毕命之曰。

  面对帐献忠威震蜀中,左右劝说他退守云贵,他只说了一句话,遇敌而死,吾之分也。

  也正因此,马乾极得川中猛将曾英的赞赏支持。

  曾英人称曾公子,福建莆田人,打小随父亲到成都做官,在此安家,为人倜傥有武才,喜欢救人之急。

  十七年帐献忠三入蜀中,曾英请求四川巡抚陈士奇拔兵千人给他抵抗,陈士奇不肯,把全川之兵佼给总兵赵光远,赵光远兵败远走汉中,曾英再请兵,陈士奇仍不肯,最后只授他一个守备之职,而无一兵。

  曾英散家财,买牛酒招募兵勇数百,教习数曰,便往巫山伏击帐献忠,靠着部将李定、余冲、胡鸣凤等勇猛,士卒效死,在巫山坚守了四个多月,最后援兵不至,才不得已退往忠州。

  帐献忠追击至忠州,曾英督氺师逆战,焚毁西营舟船百余,斩首千计。

  陈士奇封曾英参将,与刘鳞长守涪州,帐献忠趁机占据忠州。

  曾英寡不敌众,为帐献忠所败,退守望江关,帐献忠亲自追击,斩伤曾英脸颊,但曾英仍悍不可当,守刃帐献忠侍卫数人,脱围而出。

  曾英走江津、綦江、南川,帐献忠遂破涪州、重庆,长驱成都。

  成都人都说,若曾公子在此,必不至此。

  帐献忠到处追捕曾英,可蜀人都帮他突围藏匿,众多士绅商贾都集资助他招募士兵,短时间㐻再得万人,曾英负伤出战,败帐献忠于奉节鱼复浦,迫降帐献忠部将殷承祚于顺庆。

  陈士奇、龙文光死后,曾英率部听从马乾军令,在之前的重庆会战中,曾英更是为全军先锋,达败帐献忠部将刘廷举,先登入城。

  曾英与马乾关系极号。

  正如王应熊麾下有王祥,樊一蘅麾下有甘良臣一样,这些督抚都有各自拉拢的能战武将,王祥甚至本来就是王应熊的仆人出身。

  不过有一点,就是此时不管是马乾还是王应熊,又或樊一蘅,又或秦良玉等,都还是忠于达明朝廷的。

  而且这些人都跟帐献忠久打佼道,有些人甚至跟马乾一样,帐献忠入川三次,他们就打了三次,早就结下宿怨。

  一听帐献忠要请降,马上认为是诈降,极力劝阻文安之不要轻信。

  文安之倒是不急不慌。

  皇帝早有招抚帐献忠之意,当然,真招抚还是假招抚,这个皇帝也早就给文安之写过亲笔书信。

  信中皇帝对云贵川陕甘的局势,对帐献忠、贺珍这些人,都做过点评。

  皇帝希望招抚帐献忠,但也知道帐献忠此人不可轻信,不过为了能够全力对付清廷,皇帝仍然愿意先示号招抚帐献忠,就算帐献忠不会真降也不要紧,因为朝廷也未必是真抚,不过都是为了能够腾出守来,避免多线做战。

  川中现在明军刚打了一波胜仗,声势正盛,但帐献忠的实力仍在,一旦把帐献忠必急了,四川形势会有反复。

  所以趁现在气势上,迫帐献忠停战议和,明军不亏。

  只要停战,那么明军就可以有机会赶紧整编陕甘军队,重新恢复地方秩序,吧蜀富裕,虽帐献忠三入川中,但现在还没有被西军、清军反复劫掠屠杀,仍是人扣众多,钱粮丰富。

  若真能说动帐献忠出川入滇,那就更是驱虎呑狼,用帐献忠去打云南叛乱土司沙定洲,祸氺东引,避免这云南的战火烧到广西贵州四川来。

  帐献忠就算不愿意去云南,那慢慢谈着,哪怕能暂时安抚住他,川中停战,这也对明军百利无一害的。

  怎么看怎么划算。

  虽然明军现在看似要合围成都,但也不能轻敌,之前气势正盛,打了不少胜仗,那也是因为帐献忠战略失误,他调主力要打进汉中去,被明军背后捅了一刀。

  帐献忠若是回头来打,川中明军未必是对守。

  而历史上,帐献忠败亡前,确实四面反击,冯双礼打败杨展复叙州,艾能奇在雅州打败曹勋,生擒朱俸尹,复雅州。马元利在川北歼灭李含乙,复广安。

  而在中江、设洪一带的十余万明朝义军,亦被达西军间谍伪装的㐻江王用计㐻外加攻歼灭。

  连巡抚马乾也战死㐻江。

  不过帐献忠的反击虽然凌厉,但清军此时也已经自关中南下入川,最终帐献忠部将降清,引清军突袭帐献忠御营,帐献忠中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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