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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We Survived Here

  黎明的微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在监狱高耸的围墙上。那冰冷、斑驳的钢铁巨兽,在熹微的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如同墓碑般的阴影。

  空气中,焚烧尸体的焦糊味与消毒水的刺鼻气息依旧顽固地残留,混合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属于死亡与离别的气息。

  监狱内部,往日的喧嚣早已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近乎肃穆的忙碌。所有能带走的物资——为数不多的罐头、密封的药品、宝贵的燃油桶、成箱的弹药、工具、种子、以及个人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都被小心翼翼地打包、捆绑、装车。

  几辆经过反复检修和加固的车辆,静静地排列在中央庭院,引擎盖敞开着,进行着最后的检查,发出低沉的嗡鸣。

  所有幸存者被召集在广场中央。经历了瘟疫的浩劫,人口锐减,原本拥挤的广场显得空旷了许多。一张张疲惫、悲伤却又带着一丝决然的面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峰站在一辆皮卡的车斗上,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清晨微凉的空气,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今天,我们离开这里。”林峰的开场白没有任何煽情,只有不容置疑的宣告,“这座监狱庇护过我们,也埋葬了我们太多的同伴。它曾是我们的堡垒,如今,它已是我们的坟墓。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迁徙,不是郊游,是向死求生!荒野之中,危机四伏!行尸如潮,匪徒如狼,未知的陷阱和绝境无处不在!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像钢铁一样团结,像钟表一样精确,像军队一样服从!”他展开一张由达里尔、格伦等人连日侦查后绘制、并由亚伯拉罕凭借其军事经验完善过的简易路线图。

  “路线已经规划!”林峰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我们向东北方向前进,目标——弗吉尼亚州!避开已知的大型城市废墟、绕开主要公路、优先选择次级公路和乡村道路!每日行进距离、休息点、水源补充点,都已标注!任何人,不得擅自偏离路线!违者,视为脱离队伍,后果自负!”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带着冰冷的警告:“纪律,是生存的基石!行进序列,严格按照编组执行!”

  前哨尖兵组:达里尔、米琼恩、萨沙。负责前方至少五公里范围侦查,标记危险,清理小股行尸,寻找安全路径和临时营地。达里尔骑乘摩托车,米琼恩、萨沙驾驶一辆轻便越野车。

  主力车队:由林峰、瑞克统筹。

  头车:林峰、格伦、塔拉、安德莉亚。

  校车:赫谢尔、卡罗尔、贝丝、玛姬、洛莉、朱迪斯、卡尔、索菲亚、丽兹、米卡等孩子,以及戴尔。

  物资车:墨拉科斯、黑仔、奥蒂斯,阿克塞尔,装载主要食物、药品、燃油、工具。

  尾车:瑞克、亚伯拉罕、罗西塔。

  机动支援组:莫尔、泰尔西、奥斯卡。负责车队侧翼警戒,处理突发威胁,填补车队防御间隙。

  “保持车距!严禁超车!头车发出警报:红色信号弹——前方高危;绿色——安全通过;黄色——停车待命,后续车辆必须立即响应!夜间除非绝对安全,否则严禁行车!营地选择由前哨组确认,必须易守难攻,有水源或退路!”林峰的目光最后落在尤金身上,他正紧张地抱着他的平板电脑,躲在亚伯拉罕身后。

  “尤金博士,”林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的知识和‘任务’至关重要。你跟随主力车队,在赫谢尔医生附近,确保安全。”

  尤金连忙点头,推了推眼镜:“当…当然!我的…我的大脑就是…就是人类的希望!必须保护好!”

  亚伯拉罕挺直腰板,向林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明白!长官!我将确保车队后卫安全!”他迅速进入角色,开始低声向罗西塔和瑞克交代吉普车上的火力配置和应急方案。罗西塔利落地检查着架在吉普车顶的M2重机枪的枪栓,眼神冷静。

  命令下达完毕,最后的物资被搬上车,引擎陆续启动,发出低沉的咆哮。人群开始默默地向分配好的车辆移动。没有激昂的演说,没有煽情的告别。沉默,是此刻最沉重的语言。

  瑞克站在紧闭的监狱大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由钢铁和鲜血构筑的堡垒。他曾在这里浴血奋战,失去战友,也迎来新生。

  他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冰冷、布满弹痕的铁门,指尖传来金属的寒意和历史的厚重。他的眼神复杂,有对逝去同伴的哀悼,有对惨烈战斗的记忆,也有对未知前路的凝重。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尾车的吉普,背影决绝。

  卡罗尔搀扶着身体依旧虚弱的洛莉登上校车。洛莉怀中抱着熟睡的朱迪斯,她回头望向那熟悉的牢房走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随即被深深的疲惫和对女儿的担忧取代。卡尔默默跟在母亲身后,他最后看了一眼曾经和索菲亚、米卡他们玩耍的角落,小脸上带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一丝迷茫。

  小主,

  赫谢尔拄着拐杖,在贝丝和玛姬的搀扶下,也登上了校车。他花白的头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眼神扫过那片他亲手开垦、如今却因瘟疫而荒废的菜圃,那里曾经寄托着他重建家园的微末希望。他轻轻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与无奈。

  莫尔扛着他的砍刀,晃晃悠悠地走向他的摩托车。当他经过那扇巨大的、布满弹孔和锈迹的监狱大门时,脚步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他抬起那双依旧凶狠却少了些戾气的眼睛,扫过高耸的围墙,扫过那些他曾浴血奋战、也曾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阴影。

  这里,是他从人人唾弃的暴徒,蜕变成被社区接纳的战士的地方。是卡罗尔把他从角落拉到人群中心的地方。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划过他粗粝的心头。

  他猛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仿佛要吐掉这突如其来的“软弱”,低声骂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脏话,随即加快了脚步,但眼神深处,那抹一闪而逝的微光,却真实地存在过。

  米琼恩也紧随其后,回头看向监狱,没有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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