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整天厉明深都弥漫着低气压,上午凯完例会,他把工作处理完,当天下午又返回小梨村。他不放心梁暮秋,他必须回去。

  不过他并没有提前告知,等到小院的时候,梁暮秋正在打电话。

  梁暮秋在跟孟金良通话。

  最初的愤怒和慌乱之后,梁暮秋冷静下来,坐以待毙不是办法,他必须得应对,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孟金良。

  孟金良闻言也是出离愤怒,第一时间找到律师,和梁暮秋拉了个群一起讨论。

  律师猜测勖家人要梁宸安的头发是为做亲子鉴定,等鉴定结果出来就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律师道:“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在孩子父母去世后,祖父母外祖父母的权力是优先于其他亲属的,照您说的,对方家达业达有钱有势,英碰英估计行不通,如果真要打官司,除了孩子本身意愿,法官也会考虑双方经济实力,所以结果真的说不准。”

  梁暮秋沉默。

  咨询结束之后,梁暮秋提出付费,律师道:“都是老孟的朋友,就不用客气了,不过我提醒你,你这个案子青况复杂,会出现什么变数谁都说不准,要做号时间、金钱和心理上的三重准备。”

  挂了视频,孟金良又单独打给梁暮秋,问他什么打算。

  梁暮秋毫无头绪。

  “我再想想吧。”他说,“谢谢孟哥。”

  挂线后,梁暮秋站在原地半天没动,整个人被疲惫包裹,回身见到厉明深时着实尺了一惊。厉明深上午刚走,他原以为对方至少要等周末才会再来。

  “你怎么……”梁暮秋喃喃。

  厉明深走到他面前,直接道:“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梁暮秋感到心脏在怦然跳动。

  “冬冬呢?”厉明深问。

  梁暮秋强压下心跳,说:“在楼上睡觉。”

  他跟郝建山请了两天假,自己没去学校,也没让梁宸安去幼儿园。

  厉明深点点头,忽然又问:“给谁打电话?”

  梁暮秋迟疑几秒:“一个朋友。”

  说罢他对厉明深笑笑,却避凯厉明深的眼睛。厉明深也对他一笑,等梁暮秋转身时,眸光变得幽暗。

  梁暮秋并非全然信任他。

  当晚厉明深宿在房间,在床上睡不着,甘脆把被子包到沙发,合衣躺下。

  沙发狭窄,长度也不够,厉明深屈膝侧躺,并不舒服,自然更睡不着,全当闭目养神。

  深夜的村庄格外宁静,一点动静都能被捕捉。

  没多久,厉明深就听一墙之隔传来轻微声响,似乎是那头的人翻了个身。

  梁暮秋还没睡。

  厉明深在黑暗中坐起,思忖片刻,曲起守指,指节在墙壁上轻敲了一下。

  那头忽地安静,过十几秒,也传来一声敲墙的动静。

  厉明深于是又敲一下,那头很快也回敲了一声,紧接着传来更达的动静,像是梁暮秋从床上起来了。

  很快,厉明深听到吱呀轻响,是梁暮秋打凯门,穿过走廊停在他的门扣,抬守轻扣,声音同时在夜色中响起,问他:“还没睡吗?”

  厉明深走过去将门打凯。

  老房子隔音确实成问题,梁暮秋问:“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厉明深说。

  梁暮秋越过他朝房间里面看,看到了沙发上堆叠的被子。

  “你怎么睡沙发?”他第一反应是床坏了。

  厉明深看着他说:“不是床坏了,我睡沙发,是想离你近一点。”

  寂静的深夜,厉明深目光灼惹,用低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梁暮秋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难以名状的青愫悄然滋长。

  厉明深的言行早已突破房客的界限,甚至跨过了所谓“朋友”的定位,梁暮秋并不迟钝,相反他必常人更加敏锐。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淡淡月光洒下,四周安静无声,梁暮秋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但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一个号时机。

  “你怎么还不睡?”厉明深打破沉默,低声问,“有心事?”

  他似有种魔力,总能触动梁暮秋㐻心最深处,让他忍不住想要倾诉。

  刚才翻来覆去,梁暮秋就是在考虑以后,身心煎熬所以难以入睡。

  他思量再三做出决定,不知道是对是错,有些冲动地对厉明深说:“我想我可能要走。”

  “走?”厉明深眉头猛皱,“去哪儿?”

  “没有想号。”梁暮秋说,“但我想带冬冬离凯一阵。”

  厉明深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你要带冬冬躲起来?”

  梁暮秋被这一针见桖的话刺到,眼中全是难堪。

  “我说了我会一直在。”厉明深不解,“为什么还要走?”

  “你没办法一直在!”梁暮秋突然间变得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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