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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排石处方

  虽然才几天没回监舍区和宣教大楼,侯本福出院后感觉一种莫名的新鲜感和亲切感,在医院里待着虽然无事缠身,有好吃的也不乏人陪,但终归是在一个狭小的活动空间里,让精力旺盛又不习惯闲着无聊的他很觉憋闷难耐,出院后他精神焕发,花了两个白天和一个通宵把遗留下来的工作处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在闲着的一个下午跑去洪丽办公室。洪丽正和库房的一位同事姐姐有说有笑,这位同事姐姐见侯本福进来,立即站起身:“我还有好多单据没整理,我去忙我的事,你们聊。”侯本福直直地站着,向这位姐姐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可能我来得不是时候。”

  这姐姐“哈哈”笑着:“来得正是时候,我和洪丽正在说你哩,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也不等侯本福再说一个字,这姐姐快步出了门。

  “你们说我啥了?”侯本福走到洪丽跟前,用爱怜与感激的眼神看着她。

  “说你比猪还笨!”洪丽笑着,“今天怎么不请自来了,这让我感觉有点奇怪哦,从来都是我叫你才来。”

  “我想你了,特别的想你!”侯本福一把抱着洪丽,眼泪难以自禁地夺眶而出,“我差点被人整死,可是活下来的我却处处遇到好人……”侯本福动情地说。

  “你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哭起来了?你遇到好人,因为你自己就是好人啊!”洪丽也抱着侯本福,温柔地吻着他的脸庞,“刚才那个姐姐问我为什么还不谈恋爱,莫非真的喜欢你?我说我就是喜欢你,我在和你谈恋爱,我在等你!”

  欣喜——她竟然不惧飞短流长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惶恐——他不知道拿什么来匹配她的爱。

  茫然——他实在是缺乏自信来与她恋爱。

  如果说最初的拥抱是侯本福源于内心深处的感动和感激,那么此时拥抱着这温暖和弹性的身体,淡淡的体香令他陶醉,真诚的情话滋润心窝。他的荷尔蒙迅速飙升,身体腾地昂扬起来,只觉大脑充血脸发烫……

  “我感觉某人已经把持不住了,今天反常哦。”洪丽摸摸他的脸,轻轻一拉他,两人就双双坐到沙发上。

  “几乎每次见到你,我的身体和我的心灵都会来一场巅峰对决,但是请你放心,心之力一定会战胜身之欲!”侯本福握着洪丽的手,此时他已然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骄傲地看着洪丽说。

  “这也是你值得我爱的一个品质!”洪丽深深地吻了他一下。

  侯本福要离开洪丽办公室的时候,她点着他的额头说:“对了,抓紧时间去找‘老顽固’给你开药方,开好药方立马给我,我在外面给你抓药进来,赶紧把肾结石排出来。”

  侯本福拿着一大袋麦片粥和一箱牛奶去集训队找“老顽固”,他正在集训队宣鼓组办公室里写毛笔字。

  “范老师你好,想来麻烦你个事啊!”侯本福一见着“老顽固”就开门见山地说有事找他。

  “侯老师你来了啊!请坐啊请坐啊!”知道“老顽固”姓范的人并不多,几乎整个监狱,从干部到犯人,全都叫他“老顽固”,侯本福当然知道他姓范,因为他不仅是集训队宣鼓组长,还是文化教员,每周星期五下午,他都会去宣教大楼给中级文化班和高级文化班各上一节语文课,有次还因为“折”字的读音与冯连升发生争执,后来他到编辑室气冲冲地说:“你们教研室那个姓冯的,他妈妈的就是个没文化的贪官污吏,连个‘折’字都搞不明白,还他妈在教研室耀武扬威装腔作势的,啥子JB东西啊。”当时侯本福和何伦发都劝他息怒,他最后说了一句:“他妈妈的当着别人说我没文化,你们评评理,到底是他姓冯的贪官污吏没文化还是我范某人没文化?他妈妈的贪官污吏!……”

  “哈哈哈,啥子事要你这么生气,息怒息怒,下午就在这吃了饭再回监室,你们干部那里我去说,让他准你在我们这里吃了下午饭再进去。”何伦发拍着“老顽固”的肩,用一餐饭的待遇平息了他的怒气。

  “老顽固”见侯本福亲自来集训队宣鼓组找他,还给他提了礼物来,连忙放下手中毛笔翻箱倒柜的找着啥子:“我有好茶叶,台湾的老同仁给我送来的舍不得喝,等我找找,肯定在的。”

  “都几十年了你还和台湾的老同仁有联系?”侯本福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哪有几十年,不过就是十几年!”把从翻找出来的茶叶递给侯本福,“你看,台湾当地的茶,这包装就上档次。”

  “不是说你一九五二年进来后就没出去过吗?咋个老同仁才十几年没见?”侯本福对他珍藏的台湾茶叶很感兴趣,对他蹲了几十年的监狱更感兴趣。

  “老顽固”用小刀划开茶叶包装盒上的塑料薄膜,揭开盖子,取出其中一个小盒,揭开盖子,拿出里面的一个小纸球,剥开表面的纸,里面的茶叶终于露出来,他递到侯本福鼻子上让他闻闻味道咋样。侯本福鼻子吸了吸说:“香!陈年老树茶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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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顽固”也凑到自己鼻子跟前闻了闻:“的确香,应该泡好后的口感也不差。”他将茶放进一个紫砂壶里,从塑料桶里舀一瓢水倒进去,“这种茶必须要煮着喝,不然出不来那味。”说完,他点燃酒精炉,“他们说我在这坐了四十多年,其实不是的,我出去过,一九七五年最后一批特赦出去的,出去八年,一九八三年又被弄进来了,就是那几年和以前的一些同仁们联系上了。唉!这辈子就这坐牢的命了。”

  “你那些同仁多半都去台湾了吧?”侯本福对那段历史和那些人比较好奇。

  “应该说多半都死了,战场上死了,有十几个被弄进来改造,一九五九年基本上都放出去了,有四、五个跟着跑去台湾了。我呢,关进来一直和干部对着干,说我顽固不化,不放我。不然咋个叫我‘老顽固’呢?这个外号还是以前那个狱政股长在批斗我的大会上给我取的,呵呵呵,这辈子他妈妈的就老死牢房算了。”

  “哦!你中途出去过八年,后来又被抓进来,是以啥罪名呢?”侯本福好奇地问道。

  “反革命罪!我这种人,不用说肯定不会有其它罪!”说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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