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猎隼佣兵团

至会为这个恶作剧哈哈大笑。

  与他粗野外表不符,团长即是慈祥的父亲,也是严厉的师长,雷伊和同伴们扎实的战斗技巧都是团长亲自传授。

  团长的出现又引起雷伊情绪的波动,但现在的他已经渐渐掌握如何“看上去”若无其事。

  佣兵团回到大道上,重新向着永夏城进发。

  即使刚才制服了野猪,化解了佣兵团的隐患,雷伊依然还沉浸在一种梦境般不真实感中。

  现在,佣兵团沉默地行进着,雷伊的耳边传来马蹄声,步伐声,旗帜飘拂于空中的声音。身下马鞍硬实的触感。雷伊感觉到身体随着骏马前行微微起伏着,鼻腔里满是扬起沙土的气味。

  这一刻,雷伊才真正觉得他还活着:他已经回到了佣兵团,回到了旧日时光。

  雷伊没时间沉浸于旧日时光中,因为他的脑海里满是一个穿着漆黑长袍的身影。

  那是一个面色阴郁的秃顶男人,长着巨大的鹰钩鼻,臂上停落着与他同样眼神阴郁的渡鸦。

  那是佣兵团的术士,佣兵团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姓名,人们也只能叫他术士。

  坦白讲,雷伊从未喜欢过这个怪里怪气的男人。他对术士糟糕的刻板印象也是来自于这位术士。

  每次开战术会议时,年轻人们会随机抽签决定一个老倒霉蛋前去传达开会消息。这就代表某个小倒霉蛋不得不进入那混杂着未知草药味,腐烂动物味,器具发霉味等诡异味道的小屋。

  有时这个小倒霉蛋还要小心翼翼绕过晒在屋檐下挂着的各种恶心玩意儿,包括并不限于滴着血的蟾蜍卵巢,三条腿的硕大蝌蚪,颜色鲜艳、看起来就有剧毒的蜥蜴尾巴。

  雷伊至今记得有次他成了那个小倒霉蛋。他甚至看到屋檐下挂着一只晒干的小小人手,看上去像极了婴儿的手。

  当时雷伊的尖叫声叫醒所有人前来围观。

  虽然事后术士阴森地解释那不是人,那是猴子的手,但雷伊至今保持怀疑。

  一想起那个人,雷伊不由自主咬紧了牙齿,他侧身问身边的费费:“术士呢?”

  费费一愣:“好问题,他应该先去永夏城谒见维罗妮卡夫人了,你找他有事吗?”

  这次轮到雷伊愣住了:“他为什么要去永夏城?还有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去永夏城?”

  “天哪,”费费叫出声,“你真的被女妖摄魂了吗?连我们要去拜访永夏城公爵夫人都忘记了吗?”

  上一世,他们虽然也经过永夏城外的森林,但那次纯粹是偶然,并没有造访永夏城的计划。

  显然,有些事情正悄然发生变化。

  现在雷伊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比如故作沉稳点点头。

  雷伊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改变佣兵团命运的同时,其他事情也悄然变化着。

  雷伊至今不知道这些变化是福是祸,会将所有的人的命运引向何方。

  但现在,雷伊也只能随机应变,比如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尽快除掉术士这个祸害,让他血债血偿。

  但是目前术士并未行动,该如何找个借口除掉他呢。

  以争风吃醋为理由发起决斗?下毒?制造意外?

  但术士一直是谨慎至极的人,饮水和食物都再三确认无毒后才使用。

  找个争风吃醋之类的理由发起决斗那更是荒诞。术士出了名的厌恶与人类打交道,平常只与渡鸦为伍,只有战斗时不得不与团员相处,战斗结束后立刻以最快速度消失,回到他那诡异的“巢穴”。至于庆功宴,打牌下棋喝酒之类的活动更是从未参加过。

  雷伊和朋友们都怀疑术士这家伙会和他养的雌性渡鸦结婚,生下一堆长着人类脑袋或者人类腿脚的秃顶小渡鸦。

  想到这里,雷伊叹了口气。

  要是西泽尔在身边就好了,雷伊想。

  如果是西泽尔在他身边,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出最稳妥的计划,连操作步骤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雷伊又叹了口气。但当他转念一想马上就可能见到朋友了,乱糟糟的心情瞬间雀跃了起来。

  西泽尔,雷伊忠诚而智慧的朋友。

  上一世雷伊一直坚信,西泽尔的出现是上天对他最后的垂怜。

  在佣兵团消亡后的十年,西泽尔成为他坚强的后盾,无条件支持他一切的选择,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上一世的西泽尔是个苍白虚弱,看上去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美男子,一阵大风仿佛都能要了他的命:强风可能吹断他的肋骨,即使侥幸逃过,大风导致的降温可能会使他着凉,继而感染肺炎:无论过程如何,这位美男子的结局都是一命呜呼。

  不知道少年时期的西泽尔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病怏怏的。

  不过没关系,雷伊坚信这次在他的介入下,西泽尔不会再寄人篱下,也不会被人提防被下毒。雷伊坚信他一定让西泽尔健康快乐。

  重逢的想法让雷伊的心潮澎湃,这时,丘陵上连绵的群山和平整广阔的农田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当下,田里的大麦黑麦刚刚收割完,小麦临近收获。领地的佃农们正在金色的麦田里忙碌着。麦农田里稻草人倒是一副悠闲的模样——虽然它的乌鸦朋友们正在被勤劳的农民们追赶得无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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