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骨珠,“就留给唐雨,让她盯着这些红点,有异动立刻传信。”
夜色渐深,宫中的灯火却亮了一夜。谁也没想到,一节寻常的早课,竟会牵扯出如此多的秘辛,而前往葬神窟的旅程,注定不会平静。当第一缕晨光再次洒满都城时,一行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天际,朝着未知的西方飞去。
飞往葬神窟的途中,李长久特意放慢了速度。下方的地貌逐渐从繁华城池变为荒芜戈壁,风卷着沙砾打在剑鞘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还有多久到?”赵襄儿勒住剑光,九羽在她肩头梳理着羽毛,“这鬼地方连只飞鸟都没有。”
李长久取出从血羽君那里讨来的地图,指尖划过一处标记:“穿过前面那片黑石林,再往西走三百里就是葬神窟的入口。据说那里常年有瘴气,得提前准备解毒丹。”
柳珺卓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瓷瓶,抛给众人:“剑阁的清瘴丹,比寻常解毒丹管用。”她瞥了眼缩在柳希婉身后的血羽君,“我说你这只鸡,既然去过葬神窟,怎么一路上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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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君抖了抖焦黑的羽毛,声音发颤:“那地方……有吃妖的东西,上次我差点被扒了皮做成烤鸡。”
宁小龄忍不住笑出声:“哪有那么可怕,师兄上次不也从里面爬出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李长久突然正色道,“我上次进去时,葬神窟深处的封印就松动了,现在恐怕更危险。尤其是不昼国的人说不定已经先到了,大家务必小心。”
穿过黑石林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抬头望去,只见天空被一层灰黑色的瘴气笼罩,阳光根本透不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吸入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
“难怪叫葬神窟,”陆嫁嫁取出长剑,剑光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这瘴气里竟有蚀骨的毒素。”
柳希婉紧紧跟着柳珺卓,小手攥着剑柄:“大师姐,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众人凝神细听,果然听到瘴气深处传来隐约的嘶吼,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血羽君吓得缩成一团:“是……是守窟兽!它们最喜欢追着活物啃!”
话音刚落,数十只体型如狼、却长着三颗头颅的怪物从瘴气中窜出,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李长久认出这是古籍中记载的三首獓因,是上古凶兽的后裔。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柳珺卓拔剑出鞘,剑气纵横,“希婉,练练手?”
柳希婉点头,长剑轻点地面,天谕剑经的剑气如流水般荡开,精准地刺向獓因的眼睛。李长久几人也各自出手,赵襄儿的九羽化作流光,陆嫁嫁的剑光如银链,宁小龄的狐火在瘴气中跳跃。
不过片刻功夫,数十只獓因就被斩杀殆尽。柳希婉收剑时有些喘,脸颊却泛着兴奋的红晕:“好像……也没那么难。”
“这才刚开始,”李长久擦掉剑上的污血,“真正的危险在里面。”
越靠近葬神窟入口,瘴气越浓,连剑光都难以穿透。血羽君突然指着前方:“看!那里有光!”
众人望去,只见瘴气深处有一点微光闪烁,像是有人在那里点燃了火把。李长久示意大家放慢脚步,悄然靠近。
微光来自一处山洞,洞口站着两个黑衣人,正是不昼国的修士。两人似乎在争吵,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神使大人怎么还没来?再等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
“急什么,日晷有封印护着,除了用九羽,谁也打不开……”
李长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赵襄儿压低声音:“果然是冲着九羽来的。”
陆嫁嫁悄然绕到洞口另一侧,长剑蓄势待发。李长久打了个手势,柳珺卓立刻会意,与柳希婉左右包抄。
“动手!”
随着李长久一声低喝,陆嫁嫁的剑光率先射出,瞬间刺穿了一名黑衣人的喉咙。另一名黑衣人反应极快,转身就想逃,却被柳珺卓的剑拦住去路。
“留下吧!”柳珺卓剑势凌厉,招招攻向要害。黑衣人拼死抵抗,却哪里是五道境巅峰的对手,几招就被斩落剑下。
走进山洞,只见里面别有洞天。洞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台上悬浮着一个模糊的光影,正是日晷的虚影。
“这就是日晷?”宁小龄凑近看了看,“怎么像是假的?”
“是投影,”李长久抚摸着洞壁的符文,“真正的日晷应该在更深处,这里的符文是用来定位的。”
赵襄儿的九羽突然躁动起来,围绕着日晷虚影飞舞:“它们好像想靠近。”
“别碰!”李长久连忙阻止,“这虚影有问题,你看符文的流向,像是个陷阱。”
果然,就在九羽即将触碰到虚影时,洞壁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整个山洞开始剧烈摇晃。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浓郁的黑暗气息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不好,触发机关了!”陆嫁嫁祭出长剑,“快退!”
众人刚退出山洞,就见黑暗气息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正是不昼国的神使!
“终于来了,”黑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交出九羽,饶你们不死。”
“口气不小,”李长久握紧长剑,太明权柄在体内运转,“有本事自己来拿!”
黑影冷笑一声,挥手召出无数影魅,铺天盖地般袭来。同时,它自身化作一道黑光,直扑赵襄儿而去,显然是想夺取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