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在寂静的山林中,
黑影周身的黑雾翻涌,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其中挣扎,那是被吞噬的修士残魂。它缓缓抬起手,一道黑芒如鞭般抽向古树,李长久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跃向空中,后天剑胎催动到极致,周身萦绕的剑意竟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金芒。
“倒是比那些废物有趣些。”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把你体内的剑胎交出来,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李长久在空中旋身,腰间长剑呛然出鞘,剑身在剑意加持下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他话音未落,已俯冲而下,长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道炽烈的剑痕。黑影不闪不避,黑雾猛地膨胀,竟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剑。剑尖刺入黑雾的瞬间,李长久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蔓延,仿佛要冻结他的经脉,他心中一凛,猛地撤回长剑,借力后退数丈。
“后天剑胎的气息……果然和当年的‘那个人’很像。”黑影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可惜,还太弱了。”
它抬手一挥,数十道黑芒如毒蛇般射出,地面瞬间被割裂出深深的沟壑。李长久脚踏步法,身形在黑芒中穿梭,同时不断挥剑反击。他发现这黑影看似强大,却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着,行动并不灵活——难道是瀚池还没完全掌控它?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喝:“孽障!休得猖狂!”
一道白衣身影疾驰而来,剑光如瀑,正是闻讯赶来的陆嫁嫁。她显然是从议事厅直接赶来的,发髻有些散乱,却更添几分凌厉。“长久,你没事吧?”
“师傅,我没事。”李长久松了口气,与她背靠背站在一起,“这东西不对劲,似乎和瀚池有关。”
陆嫁嫁的目光落在黑影身上,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修蛇的残魂!当年师傅就是被诬陷勾结修蛇,才被镇压的!”
黑影听到“修蛇”二字,黑雾猛地沸腾起来:“修蛇……那是吾之容器!待吾吞噬足够的剑修精元,便能彻底占据那具身体,到时候……”
它话未说完,陆嫁嫁已挥剑攻上,先天剑体与后天剑胎的剑意交织,竟形成一道金色光幕,逼得黑影连连后退。“原来瀚池躲在峰底,是在炼化修蛇残魂!”陆嫁嫁一边攻击一边沉声道,“他想借修蛇之力突破五道境!”
李长久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严舟昏迷前的话。他侧身避开一道黑芒,大喊道:“师傅,攻击它胸口的黑雾!那里是它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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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闻言,立刻用黑雾护住胸口,这一下反而暴露了破绽。陆嫁嫁眼神一厉,长剑陡然加速,如流星般刺穿黑雾。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剧烈翻滚,竟开始消散。
“不……吾不会败……”黑影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一块黑色的鳞片落在地上。
陆嫁嫁捡起鳞片,指尖微微颤抖:“这是修蛇的逆鳞,果然是它。”
李长久看着鳞片上诡异的纹路,突然想起一事:“师傅,你还记得剑冢秘境里的初代宗主玉简吗?里面好像提到过‘以剑养蛇,以蛇炼剑’的禁术。”
陆嫁嫁脸色大变:“你是说,瀚池在修炼禁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时,林采带着几名悬日峰弟子跌跌撞撞跑来,看到地上的狼藉,脸色瞬间煞白:“陆峰主,不好了!薛长老……薛长老被葬神窟的邪物杀了!”
李长久和陆嫁嫁皆是一愣。
林采哭丧着脸道:“我们本来想跟着十二秋的人捡点便宜,没想到刚靠近葬神窟,就看到薛长老被一个黑影撕碎了……那黑影,和你们刚才打的好像!”
陆嫁嫁捏紧了手中的逆鳞,沉声道:“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啊。”
李长久看向林采,突然问道:“薛长老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林采愣了愣,努力回想:“她好像……好像说要去找严舟长老对账,还提到了……‘天谕剑经的下卷’?”
天谕剑经下卷?李长久心中咯噔一下,严舟体内的剑经明明只有上卷,下卷难道在薛寻雪手里?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急促的钟声,这次的钟声比之前更加急促,还夹杂着警报声。陆嫁嫁抬头望去,只见谕剑天宗的方向升起一道黑烟——那是宗门遇袭的信号。
“是紫天道门和断界城的人!”陆嫁嫁当机立断,“长久,你立刻去通知其他峰主,我先带人回去支援!”
“师傅小心!”李长久拱手道。
陆嫁嫁点头,转身疾驰而去。李长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中,又看了看手中的逆鳞,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转身对林采道:“带我去薛寻雪死的地方看看。”
林采虽有畏惧,但想到薛寻雪的死,还是咬牙点头:“好。”
两人朝着葬神窟深处走去,越往前走,雾气越浓,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发刺鼻。李长久握紧长剑,后天剑胎在体内缓缓运转——他有种预感,关于天谕剑经,关于瀚池的阴谋,甚至关于自己的前世,或许都能在这葬神窟中,找到答案。
而此时的谕剑天宗山门外,紫天道门与断界城的修士已经攻破了第一道防线,喊杀声震天。陆嫁嫁站在护山大阵前,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敌人,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谕剑天宗,更是为了揭开所有被掩盖的真相。
葬神窟深处的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李长久运转灵力抵御着那股侵蚀骨髓的阴冷,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和斑驳的血迹,显然薛寻雪死前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打斗。
“就在前面。”林采指着不远处一块被黑雾笼罩的巨石,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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