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少年的笑骂声、少女的嗔怪声、剑刃碰撞的清越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动荡世界里,最鲜活的回响。
林采涨红了脸,收剑入鞘时手都在抖:“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改日定要再讨教!”说罢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李长久吹了声口哨:“悬日峰的人就这点气度?”
“别贫了。”陆嫁嫁收剑回鞘,月光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清冷,“林采的剑招里带着戾气,怕是被薛寻雪逼得紧了。”她顿了顿,看向赵襄儿,“你们赵国最近和悬日峰走得近,可知晓些缘由?”
赵襄儿摇头:“薛峰主心思深沉,我派去的人只探到她最近频繁出入剑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剑冢?”李长久皱眉,“那里除了初代宗主的残剑,还有什么?”他忽然想起前世在剑冢迷雾里看到的画面——一柄缠着锁链的断剑,剑身上刻着“长明”二字。
宁小龄忽然轻“呀”一声,指着天边:“你们看!”
众人抬头,只见夜空里忽然划过一道流光,拖着长长的金红色尾焰,像极了传说中朱雀神的羽翼。那光芒落在天窟峰后山,激起一阵灵力波动。
“是那边!”南承指向灵脉汇聚的方向,“好像是剑疯子前辈闭关的隐峰!”
陆嫁嫁脸色微变:“走!”
一行人快步穿过竹林,越靠近隐峰,空气中的灵力就越发紊乱,甚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李长久忽然按住陆嫁嫁的肩:“等等,有妖气。”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利爪直扑宁小龄!李长久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精准地斩在黑影手腕上。只听“铛”的一声,黑影竟被震退数步,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是南荒逃窜来的妖奴,身上还带着葬神窟的腐气。
“不止一只!”赵襄儿祭出九羽,九道金芒化作护盾,将众人护在中间。林间簌簌作响,数十只妖奴从暗处涌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宁小龄周身黑雾翻涌,冥术催动间,地面裂开道道缝隙,几只妖奴不慎坠入,发出凄厉的惨叫。“这些妖奴像是被人操控着,目标明确。”她一边结印一边喊道,“它们在往隐峰冲!”
陆嫁嫁剑势展开,先天剑体催动下,剑气纵横捭阖,所过之处妖奴纷纷溃散:“南承,带小龄去通知雅竹长老,让她封锁山路!”
“是!”南承虽有伤在身,却依旧握紧剑柄,护着宁小龄往回冲。
李长久与赵襄儿背靠背站着,他的剑带着时间权柄的微芒,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妖奴的破绽处:“这些家伙的灵力轨迹很奇怪,像是被人用‘无限’权柄增幅过。”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发动,将几只妖奴困在结界里:“鹓扶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
话音未落,隐峰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在震颤。陆嫁嫁脸色骤变:“不好!”
三人冲破妖奴的包围,赶到隐峰时,只见原本封印着剑疯子的石洞已裂开巨缝,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站在裂缝边,手中把玩着半块玉佩——竟是不可观的三师兄姬玄。
“哟,来的正好。”姬玄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轻点,那半块玉佩化作一道流光飞入裂缝,“剑疯子藏了这么久,总算把这东西给引出来了。”
裂缝中传来龙吟般的咆哮,一股熟悉的威压扩散开来,李长久瞳孔骤缩:“是修蛇!瀚池真人当年融合的那条修蛇!”
陆嫁嫁的剑已指向姬玄:“三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姬玄摊手,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太初六神的棋局,总得多几个棋手才有意思。”他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小师弟,你说要是让修蛇吞了剑疯子的残魂,会不会催生出新的神国?”
李长久握紧长剑,时间权柄悄然运转:“你不该掺和进来。”
“晚啦。”姬玄身影渐淡,化作一幅泼墨画卷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好戏,才刚开场呢。”
裂缝中的咆哮越来越近,修蛇的头颅已探出,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陆嫁嫁深吸一口气,剑指苍穹:“李长久,赵襄儿,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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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与赵襄儿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剑光、金芒与时间的微芒交织在一起,在这黄昏未尽的夜色里,少年少女们的身影再次并肩,迎向了又一场风暴。
修蛇的信子扫过地面,带起腥腐的狂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陆嫁嫁剑势先起,先天剑体引动天地灵气,一道银白色的剑气如瀑布倾泻而下,正中修蛇七寸!然而那鳞片坚硬无比,剑气斩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它融合了剑疯子的残魂,肉身强度远超从前!”陆嫁嫁手腕一转,剑招陡变,剑气化作细密的网,试图缠住修蛇的动作。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全力发动,无数空间裂隙在修蛇周身绽开,每一次闭合都能带下几片鳞甲。“长久,用时间!”她高声喊道,额间渗出细汗——维持如此多的空间裂隙,对她消耗极大。
李长久眼神一凝,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辉,时间权柄顺着长剑流淌。他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将时间流速放慢在修蛇的左翼。那庞大的蛇翼顿时变得迟滞,如同陷入泥沼。
“就是现在!”陆嫁嫁抓住这一瞬的破绽,长剑如流星赶月,精准刺入修蛇左翼与躯干连接的软甲处!
修蛇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啸,巨尾横扫而来。李长久一把拉过陆嫁嫁,赵襄儿同时展开空间护盾,三人堪堪避过,身后的石壁却被扫出一道数丈深的沟壑。
“不能硬拼!”李长久喘着气,“它的生命力太强,得找到剑疯子残魂与它融合的弱点!”
话音刚落,修蛇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