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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宴毁: 你方唱罢我登场

琉璃抓心挠肺过。

  谢弗樨领着他们走到高高的金宵阁,以玉扇点了点夕阳,轻笑道:“这不就是了?”

  那夕阳又圆又大,真是好一颗明珠。

  众人调笑闹她:“弗樨姊姊,真是耍赖!”

  而言朝息却面容不露毫色,只因脊背发凉,瞥到那一股毒蛇般的目光。

  她连忙寻借口向谢弗樨借了马车,先行带着紫芙匆匆回府。

  “朝朝儿,切莫心急。”谢弗樨意味深长说着,捋上言朝息额角故意露出的碎发,“沈大人到底与你宋家是邻居,也好同路。”

  那夕阳并不是个春日好雨的开头。

  言朝息才行路过了两柱香,天公发怒,骤雨倾盆。

  马车陷入泥沼也不算是坏事,不然她们非落入山崖不可。

  谢家的车夫老石被力道甩落在泥中,他心知这马车被做了手脚,误了权贵小姐,从污泥中爬起来手足无措起来。

  车厢还在。

  言朝息也顾不得指责,她递给老石几把车中备好的油纸伞,让他坐在前头车篷下暂抵挡风雨,等一等后许来探路的谢府人。

  言朝息心中惴惴,脑海中想起那个谢存翀称之为殿下的少年。

  而那缰绳她方才探头一顾,并非无缘无故断裂,而是有利器割裂之状。

  她冒出了个后背发凉的想法。

  那人,已经十分确定那晚水榭来人就是她了。

  豆落银盆般的狂雨中,言朝息隐约听见后头骏马拍泥的声响。

  她心脏登时被紧紧蹂躏一团,掀开帏帘一瞧,后方的马车檐灯亮如白昼。

  远远望去,那马车无不精细华贵,白玉作栏,黄金作壁画,玛瑙作狻猊眼眸。

  赶车的青雘色锦袍车夫看起来是年龄不大的侍从,蒙着块白虎面具,却在她的马车旁勒住了缰绳。

  “敢问,来人可是沈半城,沈大人?”言朝息掀开帏帘扬声道。

  这是句实打实的废话。

  这样豪奢骚包的马车,除了是沈半城的,还能是谁的。

  来人不应,却开了半扇车门,探出一小截骨节分明,如同白瓷的手指,风雨无情,指节被春雨浸润后,竟流泻出无数令人幻想的旖旎风光。

  他掌心微微朝上,倒不是招猫逗狗的意思,反有些呼朋引伴之意,音色在混沌泥雨中显得春雨也醉了三分。

  “我正巧要去拜谒老封君,宋家姑娘与我同路,事急从权,莫要嫌弃。”

  言朝息与紫芙相顾无言。

  天色已晚,他哪是拜谒宋老太君之意,这不过在老封君的面子下同意载她一程的意思。

  “多谢沈郎君!”言朝息牵着忧虑的紫芙欲上车,没想到紫芙却被侍从挥臂拦下。

  那个戴着白虎面具的侍从冷冷对紫芙道:“这位姑娘与我在外头即可。”

  言朝息转头担忧看着闻声有些惊诧的紫芙,却见紫芙推了推她上马车,信誓旦旦道:“姑娘,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到府了。”

  更何况,紫芙心忖,擎风从不会教自己受委屈的。

  让擎风赶马车的,那马车里的人只能是他了。

  紫芙咬了咬唇,姑娘一路心急,必有大事发生。

  言朝息跃进车厢,一股春风般温暖的气浪包裹住被冰雨冻得瑟瑟发抖的自己。

  她从善如流坐到角落,微微抬首,本以为自己能见到那沈昙主子沈半城的真容,却没想到车厢中红泥小炉烘着果子。

  沈半城裹着厚厚裘毯,同样戴了块狐狸面具,他手中玉壶四平八稳,果茶甜香溢透整个车厢。

  “招待不周。”他端过一杯茶,声色温润轻柔,像是怕惊扰到她一般。

  他面容不显,身形难辨,唯一打眼的是那头乌缎般的三千青丝,垂于背后,以墨玉簪斜绾些许。

  “多谢,沈郎君。”言朝息接过茶微微抿了一小口。

  酸度恰恰好,令人欢喜。

  说实话她也不知如何尊称,这般倒是有些称呼沈昙的意味。

  好怪。

  一阵马声嘶鸣,言朝息紧贴车壁,悄悄掀起帏帘,却被剑光晃了眼。

  长剑探入车厢时,她蓦地察觉腰身被沈半城的裘毯一挥,整个人都被挥至身后。

  “真是唐突。”他也不知在对谁说。

  言朝息看见沈半城从腰间拔下一枚古朴的白玉璧伸出车窗。

  “阁下,与其针对一个小姑娘,还不如想想如何对付君都的豺狼虎豹。”

  话音未落,只听马车外传来一声冷哼。

  骏马嘶鸣,想是已经扬长而去。

  沈半城指尖绕着玉璧红绳收回袖中,看到端坐着恨不得缩在角落的言朝息。

  他心中一恸,忍不住说道:“我很擅长打发讨债,宋姑娘,往后尽可找我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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