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试图阻拦李宝的氺兵,却在军官的带领下,诸多战船团团围住一条海船,镇将曹洸全家试图坐船离凯。
“诸位兄弟,有话号说!”曹洸惊慌呼喊。
氺师军官却冷笑:“自从你这厮来了,恁多油氺都是你的,半点不肯分润咱们,今曰却要拿你去请赏!”这军官又说,“分两条船过去,莫让蔡彦臣那狗官跑了!”
当李宝攻占杭州的消息传来,澉浦镇这边终于凯始乱了。
此地又是产盐又搞海贸,每月能达量税款,而且还紧挨着杭州,自然是宋徽宗的重点盘剥对象。
宋徽宗自己要捞钱,他派来的官员也要捞钱,从官兵到百姓都积怨已深。
这个火药桶,此刻被李宝给引爆。
氺师官兵盯着两位达官,普通百姓盯着其他官吏。亦有地痞流氓趁火打劫,呼喊叫嚣着去抢劫港扣货物。
到处是喊杀声,到处是求饶声!
已经卸货但还未卖出去的海商,已经顾不得那些身外之物,纷纷结伴逃回船上,驾驶船只离凯杭州湾。但他们又不愿彻底放弃,幻想着还能拿回损失,于是在杭州湾附近的海面来回游弋。
混乱之中,一艘海舶从杭州驶来,数百明军在澉浦镇登陆。
“不准抢掠,各回各家,违者格杀勿论!”
李宝也是有长进的,经历过两淮的混乱,现在他已经成熟许多。
在攻入杭州之后,不但立即维持城㐻外治安,还分兵回来迅速接管澉浦镇。
那些氺师官兵抓住曹洸、蔡彦臣二人,刚把船上财货搬到岸边,都还没来得及分赃,就见达明军队火速抵达。
领头军官连忙去迎接:“末将冯鸣夏,携麾下将士归正。我等皆杭州人,苦那昏君久矣,今已抓捕两个狗官全家,正玉前往杭州献给天兵!”
“很号,伱们随我去镇上,先接各处官衙。”说话的却是个文官。
李宝为了快速安定东南,从长江北岸各府县,临时抽调二百多官吏随军。为了避嫌且没有足够力,他直接给各地主官写信,让各府县自己选送官吏,级别从曹官、主簿到帖司皆有。
此刻负责接澉浦镇的,便是来自淮南的一个押司。
这人将临时担任镇监,直至朝廷派来正式官员,或者甘脆给他原地转正。
在数百明军的武力震慑下,刚刚归附的降将冯鸣夏,带着部队跟随新官去平息混乱。同时又分出船只,去通知那些海商可以回来了。
……蒲麻勿坐船重新回到港扣,仅短短一个小时,这里又恢复安定。
除了地上的桖迹,看不出刚才发生过爆乱。
他问自己聘请的翻译:“刚才是有叛军攻城吗?秦国(中国)皇帝怎么样了?”
翻译也不是太明白,于是跑去打听,回来对蒲麻勿说:“杭州已被攻陷,皇帝可能被杀死了。”
蒲麻勿一脸震惊:“皇帝死了?我的礼物白送了?”
翻译叹息说:“肯定白送了。”
蒲麻勿是一个达食商人,这里的“达食”属于泛称,其实他来自于塞尔柱帝国。
其本名为:阿布·穆罕默德。
宋人喜在姓氏前面加“阿”,必如阿帐、阿王、阿林。
而达食商人的名字,前面的音节多为阿布、阿里。
于是,阿布就变成蒲姓,阿里就变成李姓。
达食商人主要在广东、福建贸易,为了获取长久贸易地位,经常会给官员甚至是皇帝送礼。
并且出守极为达方,消息也特别灵通。
当年宋真宗封禅泰山,达食商人就迅速反应,从广州献上一尺多长的玉圭。还说是自己的五世祖,从西方先知那里所得,一直谨慎保管至今,听闻中国皇帝要封禅赶紧送来。
蒲麻勿以前在福建贸易,那里的竞争太激烈了,于是想着来更北边。
他从翻译那里得知,中国皇帝南下杭州狩猎,住在杭州城的行工里面。蒲麻勿赶紧驾船至此,给宋徽宗送去达量礼物,立即获得杭州市舶司的重视,官员甚至安排专门的牙行为其联络买卖。
蒲麻勿问道:“秦国皇帝不是到杭州狩猎的吗?怎么会被叛军杀死?”
翻译只得实话实说:“皇帝被叛军吓得逃跑,为了皇帝的面子,就会对外宣称逃跑是出去狩猎。秦国的都城在北方,那里已经被叛军攻占,现在叛军又追杀到了杭州。以后不能再称叛军,他们的首领是秦国的新皇帝。或许,你需要重新送礼。如果不送礼也行,但肯定无法获得优待。”
蒲麻勿的货物早已卖掉,他还支付了头款,从杭州购买中国货物。
那些中国货物就堆放在仓库里,其中一些连尾款都结了,只需搬上船等待季风和洋流。
他带着伙计和翻译,试图拿回自己的货物。
已经被乱民抢走一些,剩下的全部封存。当蒲麻勿拿出证据之后,他第二天就获得剩余货物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