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乍一眼望去,苏折檀的眉眼似曾相识。
尉迟昀和凌铎不同,他是当朝太子,不可避免会接触到一些世家女郎。
因此他看到苏折檀的第一眼,疑心是不是她长得和某位世家女郎有些像,才让他有种熟悉感。
但很快尉迟昀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她不像尉迟昀认识的任何一位世家女郎。
这份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苏折檀被他盯着,不知道他是谁,只能从那人的衣着来分辨身份。
还没等尉迟昀细细思索完,视线被另一人遮挡。
一下子把苏折檀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怎的,最近又惹了太子妃不快,被赶出东宫了?”凌铎语气冷冰冰的,“不去跟太子妃认错,盯着我夫人做什么?”
苏折檀踮起脚尖,越过凌铎肩头,看向那人。
原来是太子。
凌铎很晚回来的那天,好像就是去见了太子。
“看也看不得,你把人藏起来算了。”尉迟昀被他话语中的酸味儿呛到。
“启明,你挡着我了。”苏折檀拽拽他的衣袖。
凌铎语噎,慢慢让开。
苏折檀这才看清了来人。
太子身形清瘦,面上如云雾似的笼着一层淡淡的病气。
太子旁边那位温柔的女郎,应当就是凌铎提到的“太子妃”。
两人呛来呛去,太子妃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应当是知道他们的关系。
太子妃微微颔首,拉过苏折檀的手。
她是个很和善的人,发觉苏折檀的忐忑,柔声安慰她。
苏折檀逐渐放松下来,能和太子妃聊上几句。
走到一处假山附近,太子妃忽然缄口,对苏折檀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静下来,苏折檀听到有女郎的抱怨声。
“你看见那柔然质子没?他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敢给我摆脸色!”
“哼,今天父皇要给他接风洗尘,先让他出出风头,等过几天有他好看的!”
断断续续间杂着女使的安慰:“公主消消气,为了个质子气坏身子,不值得的。”
苏折檀诧异。
是哪位金枝玉叶,在后苑里大发脾气?
“柔然质子,和公主有什么关系?”苏折檀不解。
太子妃笑容渐淡,语气中不由得带上几分冷意。
“伏皇后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忍不了让一个异族质子做驸马的。”
郁久闾可汗家里烂摊子一堆收拾不完,外人也没兴趣细究他家私事。随便猜猜也能知道,多半是王室内部扯头花没扯赢被赶出来了。
体面点的说法,就是送来洛阳做质子。
凌钰一路上与鹿圭有不少接触,看得出他不是很甘心来到洛阳。一路上被凌钰抓到好几次,他想买通兵卒给柔然传信。
过了凉州,离洛阳越来越近,鹿圭出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现状,才老实许多。
“他还记得你的名字。”凌钰对凌铎说道。
凌铎愣了下:“我?”
他是真不记得有这号人。
“是么?要不你再想想?”
“真不记得。”凌铎确信自己的记性没出错。
凌铎在凉州时,是随着父兄一块儿击溃过柔然部族。
但算算年纪,凌铎那时候也就刚被允许上战场不久,鹿圭还比他小两岁,就算在柔然也没法出战。
他怎么可能跟鹿圭打过交道。
吃得差不多,燕王和燕王妃便离开。
给许久不见的兄弟俩腾点空间。
凌钰拿起酒壶,给凌铎斟上酒。
酒壶靠近苏折檀那边,被凌铎挡住。
“她不喝酒。”凌铎提醒。
苏折檀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就喝醉了一次,掉进河里,对此还心有余悸。
“是太久没见过面,竟不知道启明的性子转变如此之大。”凌钰揶揄,“娶了妻,果然会心疼人了。”
凌铎怼他:“太久不见,你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听说启明成亲,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二十好几还没娶妻生子的。”
没了长辈在,他们逐渐恢复从前的相处模式。
苏折檀隐隐从他们的对话中窥得几分过去的意气风发。
“不知道弟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