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他们玩。
苏折檀接过树枝,试着往罐口抛过去。
树枝落到距离罐子几寸的地方。
“力气太小了,夫人要多用点劲。”
“罐子很结实不会破的。”
孩童们七嘴八舌地教她怎么把树枝正中罐口。
苏折檀重新尝试,终于有一根树枝碰到罐口。
又反复练习了好几次,才将树枝命中罐子。
孩童们兴高采烈地喊起来,不知道谁突然叫了句“世子哥哥来了”。
苏折檀回头,凌铎的身影就在门口。
大约是没想到苏折檀会找到这来,凌铎面上闪过茫然,很快就调整好,变回镇定自若的模样。
凌铎在外面就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想怎么今天这么有劲。
踏进门,凌铎愣在原地。
孩子们簇拥着熟悉的背影,她还沉浸在投壶中,没有注意到凌铎的到来。
有对着大门的孩子看到他,大喊一声,她才扭头,唇角还上扬着,眼里亮晶晶的。
孩子们被他手中的香气四溢的胡饼吸引,忍不住用手扒拉两下。
凌铎回过神,将买来的胡饼分给他们,朝苏折檀走去。
“世子哥哥?”苏折檀模仿小孩子们说话。
凌铎耳根微微发热:“是母亲告诉你这里的吗?”
苏折檀告知了过程,只是一次意外,被车夫误会。
“他之前跟着我,知道我平时的去处。”凌铎道。
是成婚之后,他才让那车夫跟着苏折檀的,熟悉的人用起来更为放心。
“那怎么没跟我提起过?”苏折檀指了指地面。
“你已经很忙了。”
凌铎指得是她熬夜给燕王妃画图。
罐子周围散落了一堆树枝,只有一根孤零零地倚着罐口。
他接过苏折檀手中最后两根树枝,一齐抛向罐子。
树枝一前一后落入罐口。
苏折檀目瞪口呆。
她试了很多次才抛进去一次,手都酸了,凌铎怎么看着没花什么力气,轻飘飘地就命中了。
“大哥哥怎么一下子就扔进去了?”
“也教教我们吧!”
“两根树枝怎么才能一起扔进去?”
颜二姑把孩子们哄走,朝苏折檀露出歉意的笑。
凌铎解释:“我家刚来洛阳时候就住这,后来陛下赐了现在的燕王府,这处空宅子就闲置着。来洛阳的路上有许多将士牺牲了,他们的遗孀有些回了凉州和河州,有些跟我们来到洛阳。”
“她们的丈夫追随凌家多年,父亲母亲自然不能看着孤儿寡母们没个好去处,这处宅子就送给了他们。”
难怪,这里没有成年的男人,只有妇孺。
颜二姑诉说那些绣样时,苏折檀隐隐约约有猜到他们的来处。
从凌铎口中说出来,证实了她的猜测。
“怎么看着愁眉苦脸的?”凌铎开解她,“她们没了丈夫,娘家也不能依靠,回家若是被邻居亲戚欺负、霸占田地和牧场,凌家也难帮她们,留在洛阳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留在洛阳,有燕王府照拂,不会被地痞流氓们欺负,待孩子长大了说不定还能靠着昔日情分谋个不错的差使。
果然如燕王妃所说,凌铎和燕王都是面冷心热的人。
苏折檀坐到边上休息。
凌铎跟着父兄行军,会简单的器具修葺,敲敲打打帮着妇人们修些有破损的家具。
苏折檀拔了几根草叶,编了只小鱼打发时间。
小孩子们凑过来看她编东西,院子里的草叶不够多,他们就去外面地里拔了些长长的草叶,看着苏折檀编折出不同的小动物。
苏折檀教他们一点一点编出小金鱼和小兔子,用线串在树枝上。
天边乌云渐近,转瞬间刮起风,地面洇开大颗水痕。
“下雨了下雨了!”
孩子们四散逃开,躲回各自家里。
凌铎拉着苏折檀进了拐角处的小房间。
“我没带伞。”
凌铎摊手,表示他也没有。
苏折檀叹气:“那只能等到雨停了。”
夏日的雨来得又快又急,地面积攒出不少小水洼。
看着像是堆放杂物的房间,除了长条凳子和几个柜子,没有别的家具。
苏折檀只能和凌铎挨着坐。
方才躲闪不及,淋到了雨。
乌黑的发丝黏着瓷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