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朦朦胧胧的月亮还高高挂在天际,忽隐忽现。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缕微光正在缓缓浮现。
但是此时的京城却被淡淡的薄雾所笼罩着。
而在薄雾中,围绕着京城中心的皇宫,数条火龙正在缓缓聚拢。
再仔细看去,那数条火龙赫然便是由一名名提着灯笼穿着朝服的官员们所组成。
此时他们正行走在上朝的路上。
大魏的早朝一般是在卯时开始。
但是朝臣们往往要在寅时四刻就要出发,不然就赶不上点卯。
就连早饭他们大多都没时间吃,所幸在前往皇宫的街道上,早起的摊贩们早早就出了摊,这才能让这群饥肠辘辘的官员们吃上一口热乎的早饭。
寅时七刻。
官员们已经陆陆续续到齐,所有人都聚在皇宫门口,等待着宫门开启。
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
而今天他们口中的热点话题的赫然便是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童谣和兵部尚书之子口出狂言之事。
“唉,韦大人也算是倒霉,居然生了这么个倒霉催的祸害,这下好了,可怜韦尚书一辈子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才当上了这正二品的高官,如今却因为一个不孝子要被坑惨了。
听说昨日韦尚书去左相府,左相大人连见都没见他,这下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唉,谁说不是呢?摊上这么个儿子,只能说教子无方了。
这几天我可都引以为戒了,我家那俩臭小子都被关在了家里没让他们出去乱窜。省的给我惹出事来。”
“我也是,臭小子,居然还不服,直接被我吊起来打!
打完果然就老实了,以前在是太过纵容他了,现在我也不希望他能有多出息了,只希望他别跟那韦尚书之子一样给我惹出事来就万事大吉了。”
“是极是极!等我回去要把我家那个吊起来先打一顿。”
“害!你们说,今天陛下会怎么处置韦尚书?”
“这……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陛下想要怎么算了。
另外,左相会不会保一手也难说。
毕竟韦尚书再怎么也是一部尚书之职,能保左相定然是会试写保住的。”
“啧啧啧,我看难!
前两日陛下刚跟左相他们闹过,这次陛下肯定是要报仇的,左相除非真的不顾一切,不然也不好保。”
“谁说不是呢?”
……
官员们议论纷纷,而此时,身为当事人的韦邱也一脸颓废的从马车上下来了。
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身为兵部尚书的他以往每次到来,立刻就会有许多官员围拢上来。
但是今日却不同,他视线扫过之处,一个个对视上的官员纷纷避开了脑袋,再没人敢往上凑,只让他孤零零一个站在原地。
世态炎凉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见状,韦邱苦笑一声,默默走到了角落里站定,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宫门开启。
又过了一会儿,又一辆马车抵达,这一次来的赫然便是左相严文。
严文的马车一到,立即便被认出。
严文还没来得及下马,一群官员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喊着丞相早。
与刚才韦邱的境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严文皱着眉走出了马车,随意向周围的官员拱了拱手后目光四下一扫,很快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韦邱的身影。
但是想了想严文却并没有走过去,反而下了马车后便在一群官员的簇拥下来到了宫门正前方最好的位置闭目养神。
角落里的韦邱自然是察觉到了严文的目光,但是他却很识趣的并没有上前。
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希望自己这时候去找他。
时间继续缓缓流逝着,终于在时即将抵达卯时的时候,宋国公府的马车也到了。
赵元从努力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在赵喜的搀扶下下了车。
夭寿了,身为一个现代人,让他这么早起床简直是种折磨。
他上辈子也只有创业那段时间起过那么早,之后发财了以后他都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
一天天的不睡够了根本不起。
没想到穿越古代后,居然又有了种上寄宿中学被早上强行拉起来跑操的既视感。
“哈~”
打了个哈欠,赵元从缓步来到了宫门右侧。
而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同样才到不久的郑和凑了上来。
还没等赵元从跟他打声招呼,郑和便直接将一张饼子递了过来。
“看你这样子,怕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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