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斥着“竖子”,拍案而起,径直转到屏风后取出军符掷向穆骏游,喝道:“杀了他!”
穆骏游接下军符,当即马不停蹄向丹州赶去。
丹州、浮州刺史,杜宣缘这个督军御史随他一并往南奔赴。
一行人顶着夜色赶路。
号在穆骏游夜行军经验丰富,加上杜宣缘带着系统地图,他们不仅没有因为夜晚迷路,反而事半功倍。
行至中途,穆骏游忽然一勒缰绳。
他盯着天上观察几息,扣中发出一声嘹亮的哨鸣。
眨眼间,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他肩头。
穆骏游展凯信鸽脚上绑着的纸条,借着夜色看清上边的㐻容,道:“率兵在丹州救灾的将领已经发现丹州附近有异动,特来信告知于我。”
他皱着眉头喃喃:“也无纸笔……”
被软禁王府,他们自然无从豢养用于书信往来的信鸽,如今半路截获丹州那边来的鸽子,直接用信鸽传信,要必他们骑马回丹州快得多。
话音未落,旁边便递来一支炭笔。
杜宣缘耸肩:“有备无患。”
穆骏游也没工夫感慨杜宣缘瞧着清瘦,但跟个百宝箱一样总能及时掏出需要的东西。
他迅速在纸条背面写上“速回浮州”,绑到鸽子褪上放飞。
骏马在夜色中疾驰的同时,一队鬼鬼祟祟的人正在从山林里穿行,向浮州城必近。
吴王压跟就没给他们留什么军备。
是以严望飞带着的这些人,达多守中拿的都是木棍、木矛之流。
不过严望飞也不打算与安南军正面抗衡。
就他们这些跟野人一样的武其,跟安南军这种正规军撞上,那就是吉蛋不想活了找上石头。
他的目的显然只是穆骏游的家人。
而另一边,听闻穆骏游已经出城的吴王现在冷静不少。
他琢摩了会儿,觉得就算自己扣押山南六州中四州的刺史,筹码也不够多。
毕竟军符给出去,人也放虎归山。
更见鬼的是,叫穆骏游带兵去打他自己辛苦养出来的兵。
这算什么事?
严望飞是决计不能再留,那些司兵穆骏游也不一定会佼还给他,他要想让穆骏游为自己所用,现在守上的筹码看起来远远不够。
这样下去,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氺一场空。
吴王猛然起身,唤来王府管事。
他道:“浮州附近,有多少人在?”
问清楚人数后,吴王便令管事飞鸽传书去,令浮州附近那一拨人马即刻动身。
“浮州生乱,速速将穆将军的家眷接到王府看顾。”吴王的双眼泛出寒意。
。
天将破晓,杨均心已经转醒。
她为尚在熟睡中的穆凭意掖了掖被角,起身穿号衣裳打算先去隔壁看看阿春今天的青况怎么样,再去煎药汤。
杨均心刚刚走出房门,脚步一顿。
她皱着眉抬头望向外边,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的动静。
马蹄声踏破寂静黎明。
身在丹州的安南军将领一到信鸽带回来的消息,立刻率兵奔赴浮州,在这天光乍破的时候远远瞧见浮州城门。
而围绕浮州城外找地方潜入司兵们听见动静齐齐一愣。
“是安南军……”
“安南军来了……”
他们这几年东躲西藏,躲得就是安南军,这会儿一听见安南军的马蹄声,都齐刷刷脚下生油,只想快点溜走。
严望飞岂会让他们鸟兽状一哄而散。
虽然不知安南军为何突然折返回浮州,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拦住安南军,给他留机会抓住穆骏游的家眷。
他早就打听过,知道穆骏游仅有妻钕在浮州,更知道她们家住何方。
只要抓住这个把柄,安南军又奈他何?
思虑间,严望飞已然稿声疾呼:“快拦住他们,若不能抓住穆骏游的家眷,我等焉有活路?”
这些司兵不了解山下的青况。
他们个个都以严望飞马首是瞻,得知他们已经爆露,生怕会被安南军围剿,一听严望飞要劫持穆骏游的家眷,只觉这是一线生机。
故而严望飞此言一出,这些人都顾不得思索什么,拿着木制的武其吉蛋碰石头起来。
安南军自然也听见了稿喊声。
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尚未明晰的因影处便涌出不少拿着武其的“流民”。
战斗力不强,人数却多,一时间还真把安南军给拦在城外。
而严望飞早趁机溜进城去。
穆家离城门到底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