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柳茵茵愣住了。
“我从未害过柳家，哪怕现在，我仍旧问心无愧！”
“是吗？”
柳岐知冷笑了一声。
“你可知若是没有赵大阳这个贡品，我就无法控制天火。”
“不受控制的天火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变成火海，到时候整个柳家，不，甚至整个江城都会成为人间炼狱！”
“你为了一个赵大阳，却害了整个江城的无辜百姓！”
柳茵茵差点被绕进去了，但好在她还保持着冷静。
“老祖，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害了江城人的不是我，是你和那些族老们！”
“嗯？”
“这些年，柳家为了给您提供贡品已经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现在的柳家，本身就已经是炼狱！”
柳岐知声音微沉，“但你还是不能否认，正是因为你的心软，才会导致可能殃及整个江城的事实。”
“可是我不后悔，我无法理直气壮地牺牲别人来昌盛柳家。”
“您应该责怪的是罪魁祸首，而非我。”
“罪魁祸首，你是指我吗？”
柳茵茵没有回答。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柳岐知走到柳茵茵的面前，“烈焰焚身两百年的滋味，你有没有尝过？”
“亲眼看着妻儿死在我面前的绝望，你知道吗？”
“若非天意捉弄，我又岂会落到这个下场？”
“怪只怪天命难违！”
柳茵茵：“之前您说您偷天火是为了给妻子治病，是吗？”
“正是。”
柳岐知动情道：“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对你下手吗？”
“因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如果今天的人换成是我妻子，恐怕我也会跟你做出一样的抉择。”
“可惜今日，我们立场已经不同了。”
“我也不想去牺牲别人的性命，只是不这样就会死更多的人。”
“更何况，赵大阳不一定会死。”
“我只是需要他身上的某样东西罢了，他体质特殊，就算没了那个东西，也不会死。”
柳岐知循循善诱道。
他想让柳茵茵自己说出赵大阳的下落。
可柳茵茵却在这时问了一个问题。
“可是当时您儿子重病垂危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有去偷天火呢？”
柳岐知一愣，随后嘴角迅速耷拉下来，目光危险地盯着柳茵茵，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更何况我赶到的时候，我儿子已经没救了。”
柳茵茵忽然扯开嘴角。
“真的起这样吗？”
“不然呢？”
柳岐知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茵茵，“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
“我觉得不对。”
“您被赶出柳家之后并没有隐姓埋名，有心人只要稍微一查就可以查到你的存在。”
“可是这么多年，您创立了柳家，并把家族发扬光大。那个柳家却一直没有对柳家动手。”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能对被赶出家门的人都留有一线的家族，不应该是您描述的那样绝情。”
柳岐知嗤笑了一声，“你懂什么！”
“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您落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不都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你说什么！”
柳岐知暴怒上前，一把掐住柳茵茵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柳茵茵努力地踮着脚尖，双手撑住墙面，费力地给自己一个支撑点。
她断断续续道：“其实当年你根本不是偷天火用来救您的妻子。”
“真正觊觎天火的人，是你自己！”
“妻子和儿子，不过是你的遮羞布。”
“你虚伪自私狠毒，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贱人，你找死！”
柳岐知身上的火焰“腾”的一下升的老高，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状态，唯一没有被烧到的双眼已经是赤红如血。
“咳咳……害死江城人的，是……你，不是我！”
“闭嘴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