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这世间……
还有小七惦念着她。
还有娘。
她不能就这么憋憋屈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这样一下午都迷糊了过去,到晚间,奚月奴惊醒,听得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
她一颗心,一下子提起来。
“谁?!”
门外静了片刻,才想起吴恩典那令人厌恶的黏腻声音:“月奴姑娘,是我啊。你该叫我一声吴师傅。那温大夫给你瞧过病,你这身子也该好了吧?”
绿萼和紫熏提醒过自己,千万要小心这个姓吴的。
奚月奴重又攥起了刚才的铜簪,没言声儿。
门外,吴恩典仿佛感受不到奚月奴的抗拒一般,还是狞笑着一步步靠近:“我来瞧瞧你,你白日里弄的那么一出,可把我给吓死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正是花容月貌的好时候,怎么想不开寻死呢?可是练功太苦了?嗐!这练功啊,本来就苦!你要是想不苦呢,也有不苦的法子。你开开门,我跟你说。”
小主,
奚月奴看着自己跟前那扇薄薄的门,像是随便挨上一脚,就碎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攥着发簪的手指有些发颤。
想不出脱身的法子来。
要是那个吴恩典非要进来,她就……拼了!
门外,吴恩典粗胖的手指刚摸上门。
“吴师傅,你说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啊!”
吴恩典着实吓了一跳,身上肥肉都跟着一颤。他回头一看,脸上带了几分怒意,“荷娘,你这么护着这丫头,王爷也不知道。你图什么呢?”
“管好你自己得了!你是恪王送来的人,可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就算出点什么事儿死了,你猜恪王会不会为一个下人与瑞王亲兄弟反目?大家都是奴才,自顾自保平安便罢了!”
被荷娘抓了个正着,无奈,吴恩典只得丧气离去。
屋内,奚月奴刚松了口气。
荷娘敲门:“月奴姑娘,老身看出来了,你不愿意学戏。可这品红院里,女子不学点东西不成!不学戏,还有百戏师傅呢。他是晚间带学生练功,你也去学学吧。”
自进品红院来,荷娘明里暗里地护了奚月奴几次,奚月奴开门:“多谢荷姑姑。”
“不必谢我。你是个伶俐人,该明白多学些总没有错。往后若有造化出得去,总得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领不是?”
“出得去”三个字听在耳中,就叫奚月奴眸子闪了闪。
“多谢姑姑提点,奴婢这就去。”
“明白了就好。”荷娘转过身去,“那便跟我来吧。”
奚月奴跟在她身后,没瞧见一转过身去,荷娘眼中就泛起的冷意。
这个奚月奴都寻死觅活地闹了那么大一场,瑞王也没说来瞧瞧她。
看来,王爷是真的不要她了。
既然如此……
王妃身边摇光姑娘给的那笔钱,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收下。
这品红院里,姑娘们的教习师傅可不止吴恩典一个。
她想了个好法子,能弄死这个奚月奴,好跟王妃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