锭的小贼,我见过这牌子。"
方仁杰蹲下身,捏住对方下巴。
那探子疼得涕泪横流:"大...大人让我盯着方更夫,说您和反贼勾结!"
"反贼?"方仁杰突然笑了,笑声里浸着冰碴,"朱胖子收了幽冥教多少银子?"探子浑身剧震,眼神瞬间涣散——柳姑娘的刀尖已经挑断了他的哑穴。
"方大哥,东街方向。"柳姑娘突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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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急促的锣鼓声,像块石头砸进静湖。
方仁杰侧耳,南巷的狗突然狂吠,西巷的火把光映得雪墙通红——是六扇门的巡城灯笼。
他摸了摸腰间的铜钲,更夫的梆子声本该在丑时三刻响起,可此刻整座洛宁城的更声都哑了,只剩六扇门的铜锣,一下下敲在他心口。
"好个瓮中捉鳖。"柳姑娘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他们算准我们会往义庄跑,所以封了东西南三巷。"
"那北巷呢?"孙大夫颤巍巍指向北边,老眼突然亮起来,"乱葬岗的石塔!
当年神判门查案时,老门主说那塔基是空的,能通..."
"不能走北巷。"方仁杰打断他,目光扫过四周逐渐逼近的灯笼光,"六扇门要的是活口,幽冥教要的是灭口,两边都想把水搅浑。"他握紧铜钲,指节发白,"既然他们要当猎人,那我就做回猎物——不过这猎物,得带点刺。"
柳姑娘忽然笑了,银刃在雪光里划出半轮月:"要怎么刺?"
方仁杰摸出怀里的《九判诀·判二》,绢帛被体温焐得温热。
他望着逐渐合围的灯笼阵,喉间滚出低笑:"朱捕头不是爱看戏么?
那就给他唱一出...请君入瓮。"
雪还在下,将方仁杰的脚印一点点填满。
但这一次,他踩下的每一步,都像刀刻在雪地上——洛宁城的夜,该醒了。
他转身对柳姑娘低语:"等会我引开六扇门,你带孙大夫去石塔...记得,把那封信囊里的'京中'二字,拓下来。"
柳姑娘的短刃在掌心一旋,应了声"好"。
远处铜锣声更近了,方仁杰摸出铜钲,敲出三声长响——这是奶娘教的"破局"暗号。
雪幕深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但方仁杰知道,今晚之后,洛宁城的夜,再不会由别人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