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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耳旁是他焦急的担忧,背后是他单薄却坚实的胸膛,刘青青窝在他的臂弯里,感受到了他浓烈直白的关爱。

  这么多人看着,他就这样挤过来两人共骑一乘,刘青青不自在的从他臂弯里探出头喵儿眼儿周围,大家伙忙着赶路,戒备的看着周围的房子,没人注意到他们。

  即便有人注意到,不过以为郭守云担心她,护卫在她身边,没有多余的表情。

  被他这么一打岔,刘青青苍白的脸因羞赧升起一抹薄红,恐惧不安也被撵到了爪哇国。她并不是真的黄毛丫头,是阅片无数的老司机,身后贴着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播放了许多画面,诸如马-震啊之类乱七八糟的词语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悄悄往前挪了挪,想离他远一些。

  对于她的疏离,郭守云很是委屈。

  随着两人渐渐长大,阿青对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他犹如守护珍宝的怪兽,抓住一切机会盘在她身边,生怕她被外人夺了去。

  他摆烂的伸手一捞,揽在她腰上,将她抓回怀里紧紧贴着:“莫动,我感到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

  被他提醒,刘青青那点子旖旎的心思烟消云外,躲在他臂弯里观察外面的环境,确实,虽然街上空无一人,但家家紧闭的木门后面,不时晃过菜刀冰冷的白光,锄头的阴影,她相信,只要他们走近,门后的人一定会挥着刀一拥而上。

  刘青青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呆在郭守云的怀里。大妞也很乖觉,躲在周边的驽马中不作妖,一行人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县衙门口。

  几日不见,县衙更加破旧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现在彻底掉了下来,用些木板挡着,后面一堆杂物。透过缝隙,发现一抹皂色声影跌跌撞撞跑走。

  不一会,庞忠那肥胖的身子填满了木板后的缝隙,他牙齿战战兢兢高喊:“来、来、来者何人?”

  魏通判是武夫,首次看见县衙活成这破破烂烂的怂样,很是瞠目结舌,半响才闷声闷气道:“府衙魏超,奉命前来剿匪!”

  身后的副官适时将文书从豁了边的另一扇门下塞了进去。

  庞忠弯腰捡起文书,认认真真读了两次,看到最后那个鲜红的府衙大印,担惊受怕的心才算落到了肚子里,犹如看见远道归来亲娘的稚儿,嗷一声放声大哭“你们可终于来了!”

  忙不迭叫人搬动杂物,拆了木板,开门迎客。

  等看到人群里躲着的刘青青,他愕然了一下,弯腰和魏超报告:“常安县匪患已久,剿灭了多次依旧无用,平时那沙风寨老老实实缩在山上,和衙门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这次,不晓得沙风寨发了什么疯,胆大包天冲进县城喊打喊杀,冲袭县衙!”

  庞忠声音越发哀泣:“可怜我们县丞,身先士卒坚守抵抗,竟被匪贼一箭戳瞎了眼睛,如今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啊……”

  郭守云和刘青青对视一眼,不动声色打了个手势,魏通判大手一挥:“走,看看去!”

  后衙的厢房中,一个面如金色的中年儒生躺在榻上,双眼处包了厚厚一层白布,仍旧有暗红色的血渍浸出来,许是疼得厉害,儒生在睡梦中依旧不安稳,不时抽搐一下,发出痛苦的闷哼。旁边一个身量苗条的女孩战战兢兢喂药擦汗,刘青青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丫头竟是和他们有一面之缘的嫣儿。

  庞忠面上露出悲悯,躬身解释:“这便是我们县丞冯保山,可怜他命运多舛,家里死了只剩他一人,这些年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却被盗匪当肉票绑了去……”

  他心内暗自后怕,幸好他家人都在京城,只有他一个带着侍卫住在县衙,不然这会躺在榻上的估计还要加上他一个。

  他顿了顿祈求道,“冯县丞身先士卒,不惧悍匪,堪为一代楷模,大人,您可要帮帮我们,救出人质,还常安县一片郎朗晴天!”

  刘青青瞠目结舌,对庞忠的糊涂透顶实在叹为观止,忍不住出言讥醒:“大人可知,沙风寨头目叫什么?”

  庞忠认出这是买了他地的刘青青,平时对于商人他能笑脸相迎,多几分客气,但现在他们商量军务大事,地位低下的商人哪有说话的份,心里怨怼她,让自己在上峰面前跌了分,冷声道:“哦,本官自然是知道的,大头目名冯谋,二头目叫冯勇,两人一人多智,一人善战,着实厉害,实为一患。”

  郭守云幽幽道:“你们县丞也姓冯,你就没怀疑过,他们有什么关系么?”

  庞忠讥笑:“无知小儿,世上万万人,只有百余姓,同姓的海了去了!”

  这真的是青华园的少东家么,怎么会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

  对上几人讥讽嘲弄的眼神,庞忠犹如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争辩的话再也吐不出来,迷雾犹如被闪电划开,往日间不合理的地方豁然开朗。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怪不得每次去剿匪,沙风寨要么躲避一空,仰或提前埋伏,重兵陈列,让他无功而返,原来不是对手太厉害,而是自己身边出了奸细。

  他犹被雷劈,嘴里全是苦涩,犹不敢信,颤抖着声音作最后的挣扎,指着躺在榻上的冯保山:“不能够吧,若他们真有关联,为何沙风寨还戳瞎了他眼睛?”

  苦肉计么,这可是眼睛,他亲自龇牙咧嘴看着大夫拔除的弓箭,一不小心便没命了。

  刘青青叹了口气,拉过缩在床尾抖个不停的嫣儿:“嫣儿姐姐,你来说!”

  嫣儿摆着手抖如筛糠,头低得几乎要长在胸口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已经认出,这便是当初卖柴跟她混进府的两个小子。

  这哪里是乡下土小子,这是两个索命的贵公子。

  她喜欢贪小便宜,还有几分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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