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

人无论年长年幼,都戴着一个,据说可以辟邪。

  苏氏惊喜的接过,因是死扣的,用了一点力气才带进去,银白色的镯子上纹着富贵宝相花,配着她养得白润的手,相映得彰,忍不住眼角泛红:“我也像城里那些夫人,有首饰了呢!”

  说着便想把镯头退下来,满屋子乱转:“我寻个隐蔽的角落把镯头埋起来。”可是刘家现在全是石板地,根本没地方让她挖洞。

  刘有山按住她:“戴着罢,好看!以后,我给你买,不仅镯头,还有头面,买金的,买它个十公斤,打一顶帽子戴着头上,保证你比皇宫里的皇后还耀眼!”

  刘有山放开来吹水,这才是生活,充满了盼头。

  翠翠的是一对长命百岁吊坠童镯,喜得手舞足蹈,戴在手腕上嘀哩嘀哩摇晃个不停,在棉花黑炭面前显摆。

  黑炭扬了扬脖子,露出更加闪亮的项圈,好像在说,我的比你大。翠翠瞬间卡壳,憋着嘴就要嚎。

  刘青青的是一只狗头镜面镯头,正好对应她的属相。

  刘慧兰柔声道:“阿爹,阿云,你们也有。”

  刘有山接过小木盒打开一看,一大一小两只平安富贵锁。他嘿嘿一笑,立马带着脖颈上:“没戴你阿奶准备的锁,戴上了闺女准备的,所以啊,福气不会跑掉,只是晚些年来!”

  郭守云握着锁受宠若惊,他也有么?不安的看向刘青青。

  刘青青从他手中取过银锁帮他戴在脖子上,藏着衣领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戴着罢,阿姊的一片心意。”

  银锁寓意美好,一般是大家长为孩子们准备。

  刘家之前没分家,银锁按道理应该是做阿爷阿奶准备给孙子孙女,大房几个男娃都有,女娃一个都没有。

  刘有山讥笑:“那日我进城送货,看见你阿奶阿爷淋着雨,在街上摆摊卖菜,好心问问她是不是遇到了难题,她却骂我多管闲事,见不得她好。

  她已经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在县城安了家,我一个乡下人,不要和她说话埋汰她。”

  “后来我一打听,刘宝柱刘巧儿从秦家那里弄了一笔银子,在书院旁置办了一座一进带铺面的小院,开了个杂货铺,将你阿奶阿爷打发出门卖菜,你大伯母大伯父守在杂货铺中,两个弟弟当伙计,自己穿得人模狗样,换着酒楼以诗会友,寻欢作乐!”

  苏氏听得皱眉:“他难道不读书了么?”

  刘有山道:“都有钱了,还读啥书。”他最后总结:“所以,还是我们女儿贴心,这样的儿子就是个叉烧。”

  “算了,我们不说他们!”

  他扭身对刘慧兰道:“闺女,明儿我就让你娘把那五两银子融了,给你打个最大的,亮闪闪带着手上!你爹我现在有钱了。”

  这几个每一样差不多要一两银子,刘慧兰总共五两工钱,应该全部用完了吧。

  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家人,不是自己。这样的好闺女,他刘有山念了几辈子的佛才得的。

  刘慧兰笑笑:“我天天卷着袖子在厨房里,戴这些几天就弄得旧巴巴的,不如不戴。”

  刘青青嗯了一声,琢磨着给她寻个其他的。捧出布料,交给苏氏:“阿娘,我今儿买了些上好的布料,我们全家每人做一身!还有剩的,给阿姐再做一身,厨房烟油大,她衣服洗得重,旧得快。”

  苏氏迎着烛光看着泛着柔光的布料,有些心疼:“这是丝光锦,不便宜,你弄这么好的布料来,不是浪费么!”

  刘青青笑笑:“这是一般的,还有更贵的,我没舍得买。这代表着青华楼的脸面,这钱不能省。”

  苏氏不舍的摸着布料:“我日日在村子里,我便不做了,你们多做两身。”

  “别啊,娘子,你不做,我也不做!”

  夫妻两又开始腻歪,刘青青木着脸喊道:“娘,过些日子要去城里吃酒席,我们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你一个人灰扑扑的,人家不得骂死阿爹啊,做吧,家里不缺这点银子。”

  丝光锦确实漂亮,又柔软,苏氏爱不释手:“行,我先把你们的做出来!”她做出来,逢年过节的时候拿出来美一美。

  刘青青让他们先歇着,郭守云打着灯笼陪她去给阿喜大春和刘鑫送工钱。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到处黑乎乎的,远处稻田里传来一阵阵的蛙叫声,夜风沙沙的吹过树梢,棉花和黑炭跑得没影了,她扯着郭守云说话:“阿云,你今儿买什么了?”

  郭守云愣了一下:“我,我的还没做好,等过几日给你看。”

  刘青青挑眉看了他半响,少年像浇了化肥一样,比她高了半个头,眼底如墨,有了秘密了呢。

  &

  黄勇送来了一千公斤带着露水的菊蓟,全家一起上阵剥壳。

  菊蓟味道鲜美,可食用的部分较小,每个菊蓟几乎要摘掉三分之二的老花瓣,剩下的才可以食用。

  剥出来的菊蓟芯会快速的氧化,变成丑巴巴的棕黑色,口感没有变化,样子着实不好看。

  而从植株上割下来的菊蓟放置三四天后,口感下降得厉害,老得味同嚼草。

  所以,运输和保存是个难题。

  有没有什么方法,让菊蓟像菌子那样,可以方便长途运输,又能保持口感的美味。刘慧兰在刘青青不经

  意的提醒下,试验出了菊蓟罐头。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