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沙瑞金没明白,祁同伟说的“沙书纪来了,汉东的天就清了”,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汉东的天有那么黑暗吗?你这么说,岂不是把老领导赵立春往火坑里推?
不光沙瑞金一头雾水,旁边的高育良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清楚祁同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他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跟看热闹似的。这种话一出口,让人既尴尬又想知道个究竟。
小主,
都说下属得懂上饲的心思。祁同伟一看沙瑞金的表情,不等对方发问,就主动开口:“沙书纪可能不清楚,汉东的问题可不小!”接着就把话题扯到了京州市下面的昌武。
“您听说过赵啸声没?”祁同伟问,“昌武那边的人都叫他地下皇帝。”
“汉东怎么就冒出个皇帝了?这是人民的地盘还是他赵家的地盘?”
昌武?沙瑞金压根儿没想到祁同伟会提这个地方。不光是他,高育良和李达康也都愣住了。
祁同伟怎么突然在书纪面前告昌武的状?这不是小题大做吗?再说,你是京州柿长,昌武归你管,昌武有问题也是你的责任,沙书纪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而且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昌武有问题,你也该私下解决,干嘛当众说出来?不怕让人觉得你能力不足、思想水平不高?
祁同伟这做法,怎么瞅都不对劲。在他心目中,祁同伟历来是个狠角色,现在怎么跟个小县长似的干这种活儿?这是成心的还是怎么回事?沙瑞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呆立当场。
咳咳,一个老谋深算的声音响起:“祁柿长,昌武那块地方归你管,要是有什么岔子,那就是你的事了。”
“这种小事就不用跟沙书纪说了吧?”
“时间不早了,咱别磨蹭了!”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沙瑞金从外地调回来打头阵的田国富!
田国富打从“七七”事件后回到汉东,就跟沙瑞金似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其实他在林城当纪委书纪那会儿也是这样。
只因朝祁同伟开了那一枪,受到牵连,被调离汉东。
田国富就萎靡不振了。
好在老天没彻底抛弃他。
立春走了,瑞金来了。
组织上又需要他了。
而且一下子成了纪委书纪。
虽然是后来才加入的。
但这纪委书纪的位置现在太重要了。
所以在领导班子里头,田国富能排到第四第五。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田国富是瑞金书纪的心腹。
所以他的地位还能再往上提,说是仅次于高育良的副书纪都不为过!
正因为如此,看见祁同伟拽着瑞金书纪在那儿埋怨昌武的事,田国富就站出来给拦下了。
毕竟他知道,沙书纪现在肯定不愿听祁同伟在这儿絮叨。
他还急着回去参加省里的正式会面呢!
所以田国富心里还琢磨祁同伟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这让他有点不乐意。
结果祁同伟听完田国富的话就笑了笑,“田书纪说得对,是我太鲁莽了。”
说完就乖乖退到一边了,弄得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路上,沙瑞金带着疑惑去了大楼,忍不住问旁边的田国富:“祁同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田国富:“……”
在高育良的车里。
高育良也问祁同伟同样的问题:“你在这捣什么乱呢?”
他当然不认为祁同伟跟田国富似的故意找茬。
祁同伟没那么傻,手段也没那么低级。
他提起昌武的事肯定有他的打算。
祁同伟问:“老师,咱们平时总说斗争斗争,到底斗什么,争什么呢?”
高育良微微一笑,好像回到了汉东大学的讲堂。
但现在高育良不再是汉大的教授,这个学生也不是课堂里的学生了。
所以高育良自然不会拿出教科书上的说法。
高育良知道祁同伟想问的是他们和沙瑞金之间的冲突。
高育良说:“这是书纪和副书纪之间的较量。”
说白了,就是人事和工作的争斗。
说到人事上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多谈的。
书纪手里头最关键的权力之一,那就是人事大权,这包括了管人管事。说到底,这也是人事工作的一环嘛。治理一个地方,说白了就是怎么用好人,怎么管好人。
所以,书纪的最大权力就在于他可以几乎完全决定人事任免。就连上级组织,也不能跳过书纪直接插手地方的人事安排。重要的人事变动,几乎都是书纪一句话的事。因此,在人事这块,高育良就算有什么念头,想折腾点什么,也根本行不通。
因为这主要是沙瑞金一个人说了算。
他要不点头,你的事就甭想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