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女孩。”
“村里的老人说,葛丽当年怀孕后就不见了。”
“我们联系了相关部门,查了她的所有医疗记录。”
“发现她确实生过孩子。”
“而且,她还做过骨髓移植,受捐的是个叫曾小乐的孩子。”
祁同伟问:“男孩女孩?”
严良答:“男孩。”
骨髓移植大多是治白血病,而且多是亲属之间。
再加上孩子姓曾,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曾小乐应该是秦大川的女婿曾祥东的私生子。
祁同伟以前做过监察长和法院院长。
就算能证明曾小乐是葛丽和曾祥东的儿子,也很难证明葛丽是受害者。
主要是葛丽现在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她的话不能当有力证据。
这些只能当作辅助信息。
还得有更直接的证据才行。
说到这儿,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朱伟。
就像范家慧说的,
小主,
朱伟提的要求有点自相矛盾。
没关键证据,专案组怎么抓人?
反过来,
要是有证据能抓人了,那朱伟的证据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祁组长,我能给张超打个电话不?”
祁同伟点了点头,示意郑智尧去安排。
不一会儿,还在拘留所里的张超就接到了朱伟的电话。
“就我自己,接到看守的通知就走。”
“你那边怎么样了?他们开始查没?”
“阻力肯定小不了。”
在平康县,他们说了算,村民不买账也正常。
“哎,真没想到那些受害者会挺身而出。”
“以前都不敢,现在更别提了。”
“这种事就别去揭开人家的伤疤了。”
“能忘就忘,重新来过,也是种释放。”
“朱伟,要是她不愿意站出来,”“你也别硬逼她。”“这是江阳临终前的吩咐。”“嗯。”“祁同伟说的有道理。”“葛丽这事,构不成重要证据。”“那你给老陈打个电话,还有红霞,特别是红霞,咱得尊重人家的意愿。”“我个人是信祁同伟的。”“行,等你们消息。”
挂掉电话,张超默不作声。
他抬头望向灯光,小声嘟囔:“希望你在天上能听到。”对于江阳临终时提到的关键证人会现身,张超心里也没谱。所以他只能祈祷,希望江阳是对的,毕竟他把命都赌上了,绝不能输。
在林城,朱伟又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曾经参与侯贵平案的法医陈明章,另一个是给江阳的妻子郭红霞。他们都支持朱伟公开江阳的事情。
陈明章说:“人在做,天在看。”“要是最后还是查不清楚,那就说明这世上没有我们追求的公平。”郭红霞信任江阳:“这是他最想看到的。”“也是他最想完成的。”“朱伟,帮帮他吧。”
朱伟打完电话后,向专案组提出一个要求:让大家看看关于“3·12地铁抛尸案”的视频。范家慧一听就想走,拉了拉张晓倩说:“那我们先走了。”
祁同伟却笑了:“范主编,你们也算是涉案人员,一起看吧。”什么?范家慧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也对,毕竟匿名信是寄到报社的,经手的就她和张晓倩两人,这么说她们确实是涉案人。
会议室的灯灭了,朱伟心情沉重,含着泪播放了手机里的视频。画面一开始,就是江阳的咳嗽声。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轻人穿着白衬衫,坐在昏暗的地方,特别扎眼。
严良低声跟祁同伟说:“这就是案发现场。”祁同伟点头。江阳的咳嗽声停了,他沙哑的声音传来:“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江阳,没人吭声。
江阳苦笑了一下,说:“我查了这案子整整七年。”
“这几年里,”
“总被人排挤,”
“被人打压。”
唉。
说到这儿,他大概是想起了这些年的委屈。
江阳的声音更加低沉:“到最后,家里都快散了。”
但说完这些委屈后,他又坚定地看向镜头:“可我从来没想过放弃。”
江阳忍着身体的不适,无奈地低下头:“真是没办法。”
他又抬起脑袋,瞅瞅大伙儿,仿佛想让每个人都懂他的不容易,说:“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把这事公之于众。”
说到这儿,江阳叹了口气:
“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了。”
“就像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