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潞州地脉中残存的中原龙气!”
“同时,”张三金的声音变得无比阴冷,“我们需要在中原,找到一个身负微弱龙气之人!最好是前朝遗孤或者有帝王之相却未成势的潜龙!将其秘密擒获,以拜火秘法,将其炼制成‘龙傀’!这龙傀,将成为新的容器!”
“待噬魂阵吞噬到足够精纯的中原龙气,便通过秘法,将这龙气导入龙傀体内蕴养!最后,再将这蕴养成熟的‘龙气’,通过特殊通道,引回契丹,注入你阿保机大人,或者指定的耶律氏血脉体内!”
“到那时!”张三金枯瘦的手猛地一握,仿佛抓住了无形的权柄,“契丹便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源于正统中原的龙脉气运!不再需要顾远那‘破军’凶星作为枷锁!古日连章的‘困龙锁魂阵’将不攻自破!顾远……便成了一枚无用的弃子,甚至……是必须铲除的祸患!”
阿保机听着这疯狂而大胆的计划,眼中精光爆射!这计划虽然凶险万分,耗时耗力,但一旦成功,不仅能彻底摆脱顾远的钳制,更能让他耶律阿保机真正获得天命所归的“龙气”!这诱惑,太大了!
“需要多久?需要什么?”阿保机沉声问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至少一年!”张三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布噬魂阵、改水脉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大量人力物力,且需极其隐蔽,不能被中原朝廷察觉。寻找和炼制‘龙傀’更是需要机缘和时间。最关键的是,潞州如今在沙陀李克用控制之下!他是最大的变数!”
“李克用……”阿保机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此人野心勃勃,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对象!”
“不错!”张三金阴鸷一笑,“云州会盟,势在必行!而且,必须尽快!”
数日后,一份来自拜火教总坛的“紧急密报”,摆在了耶律洪的案头。密报由张三金亲自署名,语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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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可汗:臣闭关参悟,结合古日连章遗留手稿及多方查证,潞州龙脉节点之事,已有重大进展!然此节点关乎重大,需实地勘察,重新稳固,方能确保我契丹国运无虞!且据探报,沙陀李克用似有异动,恐对龙脉节点不利。臣恳请可汗,允准臣亲赴云州,一则加固龙脉节点,二则……或可借机窥探李克用动向,为我契丹谋利!此事关乎国运,刻不容缓!”
耶律洪看着密报,肥胖的脸上阴晴不定。潞州龙脉?又是这该死的东西!但张三金说得煞有介事,关乎国运,他不得不重视。而且,提到李克用……这个沙陀枭雄,始终是契丹南面最大的威胁。
“召左谷蠡王顾远!”耶律洪沉吟片刻,下令道。
顾远很快来到汗帐,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新婚的慵懒和对可汗的恭敬。
“顾远,”耶律洪将张三金的密报递给他,“你看看这个。国师说潞州龙脉节点有变,需亲赴云州处置,还提及李克用可能有所动作。此事……你怎么看?”
顾远快速扫过密报,心中警铃大作!张三金要去云州?还要加固龙脉?这老狐狸,绝对没安好心!联想到阿爷信中关于潞州地脉图的提示和“困龙锁”虚阵的说明,他瞬间意识到,张三金此行,恐怕是针对阿爷留下的那个“虚阵”,或者……另有所图!而且,提到李克用……难道他们想……
他面上不动声色,露出恰到好处的凝重:“回可汗,潞州龙脉关乎我契丹国运,国师所言,不可不察。李克用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嗯。”耶律洪点点头,小眼睛盯着顾远,“国师身份敏感,此行云州,深入李克用腹地,风险极大。本汗需要一双可靠的眼睛,替本汗盯着国师,也盯着李克用!顾远,”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信任”的笑容,“你熟悉云州地形,更与李克用交过手。本汗命你,为国师此行副使,率一队精锐随行,名为协助,实则为本汗监视国师一举一动,并伺机探查李克用真实动向!你可能胜任?”
顾远心中冷笑。果然!耶律洪既想利用张三金去处理那虚无缥缈的“龙脉”,又对他极度不放心,想让自己这个“心腹”去当眼线!同时,也是将自己再次推入险地,试探自己的忠诚和能力。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单膝跪地,声音铿锵:“臣顾远,领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可汗重托!监视国师,探查敌情,绝不让可汗失望!” 他知道,这是一次危机,但也可能是一次深入虎穴、洞悉张三金和阿保机真正图谋的绝佳机会!
耶律洪满意地笑了:“好!准备一下,不日随国师启程!”
顾远退出汗帐,望着王庭上空铅灰色的云层,眼神冰冷而锐利。云州……那个埋葬了无数羽陵勇士的地方,他又要回去了。而这一次,他将以“监视者”的身份,踏入一场由张三金和阿保机精心策划、可能关乎天下格局的密谋旋涡之中。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剑,仿佛能感受到漠北月亮湖畔那初生的希望之火在跳动。为了守护那微弱的火种,为了阿茹娜和未出世的孩子,这龙潭虎穴,他必须闯!而且,要闯出一条生路!他转身,大步走向金帐的方向,那里有他此刻最深的牵挂,也是支撑他面对一切风暴的力量源泉。他不知道,命运的残酷齿轮,已然开始转动,他此刻最珍视的一切,都将在不久的未来,被彻底碾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