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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苗疆血洒,棋落!

如今还能站着的,不足一千!而且几乎人人带伤!玉珠仙娘的旧部几乎打光了,青蝎娘子的故交也损失惨重,金蜈卫折损过半,那些普通的苗疆青壮更是死伤枕藉。

  穷寇莫追!他们已无力追击,更经不起任何损失了。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稳住阵脚。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清点人数!收集所有能用的兵甲和物资!快!”史迦强撑着发号施令,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她的目光,越过尸横遍野的峡谷,投向了蛊神祭坛的方向,那里瘴气似乎更加浓郁了,隐隐有雷暴般的能量波动传来。

  父亲…您一定要撑住!

  当史迦带着几名伤势较轻、勉强还能行动的金蜈卫精锐,如同血人般跌跌撞撞赶到蛊神祭坛废墟边缘时,看到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死寂。比血藤峡谷的战后死寂更甚百倍。

  浓得化不开的瘴气如同凝固的墨绿色胶质,沉甸甸地压在废墟的每一寸空间。曾经高耸的巨大石柱和祭坛基座,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许多地方甚至被腐蚀、融化成奇形怪状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尸腐的恶臭、剧毒的腥甜、岩石被高温融化的焦糊味、以及…浓重到极致的、新鲜血液的铁锈味!

  在废墟的中心,在那块曾经斜插在泥沼中的巨大断碑旁,两个身影倒卧在血泊之中。

  一个是她的父亲,金蜈圣手。他仰面躺在冰冷的碎石和污浊的泥水里,靛蓝色的衣袍早已被鲜血和粘稠的暗绿色液体浸透,破烂不堪。左肩一个恐怖的贯穿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边缘泛着不祥的青黑色,显然被剧毒侵蚀。胸腹处更是深深凹陷下去,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他脸色灰败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从嘴角溢出,显然内腑受到了毁灭性的重创。那双曾经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因剧痛而紧紧锁在一起。

  而在金蜈圣手不远处,倒着血蟾老祖。他的状态看起来更加诡异可怖。那身破烂的暗红袍子几乎成了碎布条,露出下面青灰色、布满暗红肉瘤的尸傀之躯。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尤其是咽喉处,一个狰狞的、贯穿前后的血洞正汩汩地向外涌着粘稠的、暗绿色的尸液,散发着浓烈的恶臭。他侧卧着,身体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浑浊凝固的眼珠半睁着,里面充满了痛苦、混乱和一种濒临熄灭的疯狂。他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正在被咽喉处致命的创伤和体内失控的尸毒疯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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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的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金蜈百足刃碎片,以及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石块。两人身下的血泊,一滩鲜红,一滩暗绿,泾渭分明,却又在边缘处诡异地交融、渗透。空气中残留着狂暴的能量波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对决的惨烈程度,远超史迦的想象。

  “阿爹——!”史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踉跄着扑到金蜈圣手身边。颤抖的手指搭上父亲冰冷的腕脉,那微弱到几乎随时会断绝的脉象让她心胆俱裂!

  “快!救人!把最好的金疮药和解毒丹都拿出来!”史迦朝着身后的金蜈卫嘶声吼道,声音带着哭腔。她手忙脚乱地试图为父亲止血,但左肩那贯穿伤太过恐怖,鲜血混合着暗绿色的毒液依旧不断渗出。胸腹的塌陷更是让她不敢轻易挪动父亲的身体。

  一名金蜈卫立刻上前,从随身的皮囊中掏出几个小瓶,倒出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撬开金蜈圣手的嘴,塞进几颗珍贵的解毒丹药。另一个金蜈卫则撕开自己的衣襟,试图为金蜈圣手包扎。

  史迦的目光扫过不远处还在抽搐、发出“嗬嗬”怪响的血蟾老祖,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意!就是这个叛徒!就是这个甘愿做张三金走狗、将苗疆拖入深渊的师叔,把父亲伤成这样!他还活着?虽然看起来离死不远,但万一…

  “恶贼!纳命来!”史迦猛地抄起地上半截断裂的石棱,挣扎着就要扑过去,给血蟾老祖最后一击,彻底终结这个祸患!

  “住…住手…”一个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声音,从金蜈圣手干裂的唇间艰难挤出。

  史迦的动作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父亲。

  金蜈圣手不知何时,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眼缝。那眼神浑浊、涣散,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痛楚,却依旧残留着一丝清明。他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史迦的肩膀,落在血蟾老祖身上,带着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恨,有痛,有悲哀,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师…兄弟…一场…恩怨…已…了…”金蜈圣手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的血沫,“他…喉穿…毒侵…本源…已断…活…活不成了…留他…在此…自…自生…自灭…罢…”

  他的目光最后在血蟾那不断涌出暗绿粘液的咽喉伤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缓缓闭上,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说话的力气,气息更加微弱下去。

  史迦手中的石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父亲那气若游丝的样子,又看看血蟾老祖那明显是致命伤、气息正在飞速消散的惨状,满腔的恨意和不甘最终化作了沉重的无奈和悲伤。父亲说得对,血蟾老祖被洞穿咽喉,尸傀本源被剧毒破坏,神仙难救,不过是苟延残喘片刻罢了。补刀,除了泄愤,毫无意义,反而显得自己气量狭小。

  “……便宜你了!”史迦咬着牙,对着血蟾的方向恨恨地说了一句。随即,她不再看那垂死的师叔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父亲身上。

  “走!快带首领离开这里!回我们的秘寨!快!”史迦当机立断。此地不宜久留,父亲伤势太重,必须立刻得到救治!她指挥着两名金蜈卫,极其小心地用临时扎起的藤架将金蜈圣手轻轻抬起。她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如同坟场般的祭坛废墟,看了一眼那个在血泊中微微抽搐、如同破布口袋般的血蟾老祖,心中充满了沉重和一种不祥的预感。苗疆五祖巫,大战前就剩父亲和他两人,可谓是苗疆两大支柱……而如今这两大支柱:一濒死,一将亡…苗疆的天,真的要塌了。

  她没有丝毫留恋,带着金蜈圣手和仅存的几名护卫,迅速消失在浓重的瘴气之中。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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