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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闸开启的瞬间,七人乘木筏冲进暗河。王畅用银针试了试水质,突然脸色大变:"水里有尸蛊!"话音未落,老七黄逍遥已经扎进水中,再冒头时嘴里叼着个陶罐——里面正是培育蛊虫的母体。
"接着这个!"顾远扯下狼牙吊坠扔给他,"含在舌下可避百毒。"这是外公留给他的最后念想,此刻却在黄逍遥口中救下七条性命。
半晌,待账外无动静时:众人从密道爬出回到帐。顾远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解下佩刀插进土里:"顾某今日立誓,他日若负诸位,犹如此刀!"
帐外忽传鹰唳,金牧拎着拜火教探子的人头掀帘而入。血泊中,那人指尖还捏着未燃尽的传信符,符上朱砂写着“七星聚,大凶”。
顾远踩碎符纸,火光映亮七张决绝的脸:“记住,凶星照命的——该是他们。”
炭火将息,顾远震袖扫落案上兵符。青铜兽钮撞地声如惊雷,北斗七子尚未从刚才的震颤中回神,便见这位契丹大将撕开左襟——苍狼刺青下竟叠着道陈年刀疤,疤痕走势正是汉地游侠惯用的反手刀。
"某七岁那年,古日连部的屠刀架在我族长颈间。"他指尖划过那道疤,血珠在火光下泛着暗金,"娘亲用汉人乳母教的法子,在狼头纹下添了这道'忠'字痕。"
帐外北风卷着雪花扑入,王畅手中刀无意识收紧——那疤痕的起笔走势,分明与他家传的《王氏锻经》中"忠"字铭文一模一样。顾远甩出七枚玉珏,玉色在炭火映照下流转如星河:"天枢王畅,天璇邹野,天玑左耀,天权姬炀,玉衡李襄,开阳李鹤,摇光黄逍遥。"
李襄的飞爪扣住玉珏,腕间发力却纹丝不动。玉珏背面浮凸的星图刺痛掌心,顾远身法如鬼魅踱至他身侧,用契丹语低吟两句,转而换作河洛官话:"'辰时鼠洞,亥时狗窦'——李兄弟的越狱诗,某请云州最好的石匠刻在了乙室部祭坛下。"
黄逍遥双剑骤然出鞘,剑气削落帐帘束带。飘落的青布露出背面血字,正是他师父临终前未写完的《七星剑诀》残篇。顾远信手接住布帛,指腹抹过剑痕:"尊师在幽州地牢用指甲刻了三个月,可惜最后三句被狱卒打断了。"
帐内死寂中,炭火爆出最后的火星。邹野以剑指地,先天八卦阵的辉光竟与玉珏星图遥相呼应:"左大都尉是要我们做北斗,还是做提线傀偶?"
"我要诸位做执棋人。"顾远掀开屏风后的暗格,七套精铁打造的星官服赫然在列——王畅的肩甲铸着锻铁纹,邹野的袖口绣河图洛书,李贺的护心镜嵌着半块青铜面具。最惊人的是黄逍遥那套,双剑鞘上密布星宿孔洞,正是他师门失传的"星陨剑匣"。
左耀暴吼着抡起铁棍,罡风掀翻火盆。暗卫弩箭未发,顾远已鬼魅般切入他中线,三指扣住其喉间"人迎穴"。
"左兄可知,"顾远声冷如铁,"你父战死的鹰愁涧,埋着三百斤漠北雷火弹?"他甩出半张焦黄信纸,正是左耀养父临终前咬破手指写的遗书,缺失的半张此刻严丝合合缝。
李鹤撕开胸前麻布,烙痕下竟翻出汉隶刺青——"诛尽胡虏"。这秘密他藏了十年,此刻却在顾远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摇光星君的《破阵谱》,某已派人送至沧州左营旧址。"
姬炀掌中冰霜骤凝,帐内温度急剧下降。顾远不避不让,任寒雾爬上眉梢:"天权星君可还记得,令妹被掳那日,马车帘角绣着什么?"他展开的丝帕上,半朵冰莲与姬炀怀中残帕完美契合。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七套星官服已染血立誓。王畅手握天枢玉珏,寒铁与星图产生共鸣;邹野的桃木剑点过七星方位,地面尘埃无风自动;黄逍遥的双剑归匣时,机括咬合声如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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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内,天枢掌黄河水运,天璇控云州粮道。"顾远割破七盏油灯,灯油在沙盘上汇成契丹版图,"玉衡星君的轻功,该让耶律洪的密探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一暗卫掀帐而入,扔下个仍在滴血的包袱。滚出的头颅双目圆睁——正是当年屠戮王畅全家的汴州判官。王畅铁链骤然绷直,顾远却踩住那头颅:"这才是个开始,我要你老王亲手斩下耶律洪的苍狼旗。"
李襄的飞爪扣住沙盘中的云州城模型:"你要我们做光明正大的鬼?"
"不。"顾远拔出狼首刀劈开沙盘,黄河水道的裂痕精准分割契丹疆土,"我要诸位成为照破乱世的七星——在耶律洪看来你们是叛匪,在百姓眼中你们是侠盗,而在顾某这里......"他挥刀割断自己一缕黑发,发丝落入七星血酒,"你们是能终结这个乱世的——人。"
老大王畅挥剑斩道:"王某残躯,愿为星火。"其余六人纷纷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顾远佩刀之上。随即,七柄利刃同时刺入狼头樽。北斗七子,今日相聚!
……
城南三十里,金牧举着火把低语:"兄长为何不用你左大都尉身份压服他们?"
"你看这北斗。"顾远指向夜空,星光刺破云层投在墓碑上,"中原百姓见了说是紫微垣,契丹儿郎见了说是斡难河神——可星光何曾变过?"
七十里外浑河水寨,左耀抡起铁棍砸碎契丹税船。船板裂开处,三百柄陌刀寒光耀目;同一时刻,李襄如鬼魅般掠过耶律洪云州亲卫金帐,帐中机密文牒不翼而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