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再愚笨之人在行凶之后也断不会将自己的贴身发簪遗留在现场,此举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其一,世间男女,为爱往往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亦在所不惜;其二,或许正是因为求爱不得,因爱生恨,故而痛下杀手;其三嘛,留下发簪说不定只是想给自己这段无果的爱恋留个念想罢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踱步而入,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质儒雅非凡,正是那声名远扬的淮安王世子——宋璟泽。
“世子殿下,别来无恙啊!”容安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连忙迎上前去招呼道。
宋璟泽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大理寺卿,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然而一旁的尤云青见到宋璟泽却是瞬间拉下脸来,没好气地道:“留给屁的纪念啊!你来这里做什么?”显然,他对这位不速之客毫无好感。
“此事竟然牵涉到了我的雅宴楼!我怎能不来呢?反而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在闺房待着,跑到这充满血腥味的大理寺来瞎掺和什么?”
“哼,你不也是为了你那雅宴楼的名誉才来的嘛,我可是为了我四姐姐的清誉而来,怎么就不行啦?”
说话间,只见宋璟泽慢悠悠地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桂花糕点,递到了尤云青面前。 “喏,拿着吧。”
“是桂花糕!” 尤云青惊喜地叫出声来,一双美眸瞬间亮了起来,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所以我特意从雅宴阁顺手拿来的。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宋璟泽微笑着说道。
然而此时正在严肃商讨案情,尤云青边吃边说:“现在正讨论案子呢,你拿什么桂花糕啊!”
听到这话,宋璟泽只是笑了笑 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你‘嗯’什么呀?难道说你心里已经有破案的法子啦?”尤云青疑惑不解。
容安见状,赶忙向着宋璟泽深深作揖,一脸恳切地请求道:“还请世子殿下不吝赐教啊!”
宋璟泽微微颔首,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此事其实并不难解,只需抓到关键的两个证人便可水落石出。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办,不出明日,定能将此案侦破。”
“你就这么肯定?”尤云青满脸狐疑地盯着对方,他那浓密的眉毛紧紧皱起,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看穿一般。
然而,面对尤云青如此强烈的质疑,对方却依旧显得镇定自若。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大理寺的公堂上,映照出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
此时,公堂内正审理着一起案件。只见容安端坐于案前,神色威严地喝道:“堂下罪妇粟丘氏,可知罪!”
听到这声呵斥,跪在堂下的粟丘氏身体不禁一颤,声音也跟着发颤起来:“民女……民女不知有何罪啊,请大人明察!”
容安冷哼一声,转头对一旁的差役吩咐道:“任胜,带人证上来!”
随着任胜的一声应和,很快便带进了两名证人。
其中一人刚一露面,粟丘氏顿时脸色大变,原本就有些颤抖的身子,此刻更是如同风中残叶般摇摇欲坠。
而当她看清另一人的面容时,整个人彻底慌了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娘,阿娘,您怎么来了?大人,这不关我娘的事啊,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竟然还不敢承认,那本官就来告诉你,二十年前,你母亲原本是我师母的娘家丫鬟,被我师母提携,跟着一起进的尤家,趁我师母出府求子时,妄想勾引我恩师,想野鸡变凤凰。
尤家一门多将,我恩师是弃武从文,最重情义,你猜中了我恩师夫妇二人的品性,就算你算计了我恩师,他们也不会计较,更不会杀了你,顶多送你回陈府,也绝对不会让你当妾了。
你在碰运气,看看是否一夜缠绵就会有身孕,结果,你算错了人,和你一夜缠绵的人是莫管家,恩师知道后,送银百两,遣你们出府,不管生死,你和莫管家都心有不甘,就设法让我恩师死于外地歹寇之手。
十五年前,你被莫管家再度抛弃,你就带着粟丘氏想‘认祖归宗’,却被我师母扫地出门,我师母始终相信恩师,没有外室,更没有什么外室子女。
小主,
直到今年开春,你明明知道粟家三郎纨绔无度,吃喝嫖赌不是良人,都要强制高价嫁女,粟丘氏嫁到粟府后,常常以泪洗面,没有过个一天安生的日子,不是被夫婿痛打,就是舅姑责骂。
直到端午,粟丘氏出去采买端午需要的食材,路上遇到抢劫,后被吴家大郎所救,两人后因日久生情,便计划着将粟三郎害死。
中秋佳节,你那日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去雅宴楼接粟三郎回家过节,刚巧不巧,撞见了粟三郎,调戏准备去后厨试菜的尤四娘,你们二人便心生一计,在中秋佳节第二日,吴大郎以尤四娘名义,约粟三郎到雅宴阁上等包间,将其灌醉,酒里还放了浊心散,你们二人很聪明但用错了地方,直到换了酒水,但不知道换酒瓶,此药无色无味,却也会附着在瓶壁。
粟丘氏想用同样的方法,引尤四娘过来,但是没有想到尤四娘中秋才被骚扰,怎么可能应约。
粟丘氏记忆超群,才见过一面的尤四娘子,就记住了她发簪的样式,立马画图让人打造一支一模一样,虽然做工上不优美,但也是巧夺天工,成功之后你们又返回案场,将发簪插入死者粟三郎颈部。
第二日,又将尤四娘迷晕了,带进包间,躺在粟三郎身边,你又是第一个来报案的人,让人误以为真的是尤四娘行凶作案。吴大郎已然全部招供,你还有不如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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