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达扎路恭却携众将领的支持,猛地起身。
在皮甲摩擦的刺耳声响中,他戟指怒喝道:“葛赞,你怕不是被伤亡迷昏了头。”
“再打下去,你敢保证,唐人还剩多少的弩箭和天雷!”
“眼下,我吐蕃勇士已经折损三万有余,接下来还要有多少人捐躯,才能耗尽唐人的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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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两万还是再三万,等那时,我军已经没人了!”
“没错,葛赞,凉州不能再打了,再打...我麾下的勇士们可就一个不剩!”
诸多将领的齐声哭诉之中,葛尔东赞脸色愈发铁青,却又无话可说。
他不敢放话,说唐军的储备几乎告捷,万一打起来再有天雷炸响,数万大军必定会兵败如山倒。
一片死寂中,桑杰第司的铜杖重重杵地,让众人心头一震。
而今不管是东岱、还是黑茹部族的勇士,都已经死绝,可凉州依旧屹立如初。
饶是桑杰第司腹有千册计,也不敢断言,此次定能攻破边关。
只是无奈叹道:“葛赞,不行就退兵吧,交恶盟友,也好过全军覆没。”
“桑杰,你...”
这句话如一把重锤砸在葛尔东赞心头,踉跄着后退几步,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坚定的死战派,也被天雷炸断了脊梁骨?
“葛赞,不要只盯着眼前伤亡,还有数万勇士等着你,咱们输不起呀!”
桑杰强忍着心中对死亡的恐惧,看似苦口婆心的劝道:
“葛赞你想过没有,就算我军不计伤亡,拼着再折损大半兵力的代价,成功攻破凉州,但那又如何?”
“看似春风得意,但实则却是死期将近。”
“唐人不过两万兵力,便能将我军抵御在外,而以大唐之富庶,疆域之辽阔,唐王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再次挥师数万前来收复凉州。”
“可我们呢,不过无根之水,远在逻些的松赞干布,鞭长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