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熟练啊,就欺负某忙于正事,和你们少了联系是吧?”
瞅着李承乾这副‘你不给我个合理解释,今天这事儿算是过不去了’的无赖模样,李斯文无语捂脸,长叹一声。
这孩子还是被保护的太好,就该整天被李二陛下赏一顿毒打,屁大点儿的事,还能给你整委屈了,也真是服了气了!
避开李承乾那股恶心的视线,盯着鱼竿的动静,过了半晌才开口:
“你不会是真以为,侯杰他们几个送来羊肉,是在变着方的打听,某现在的处境如何吧?”
李承乾眨了眨眼,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要不然呢?”
见他这副有了外置大脑,便懒得自己动脑思考的蠢蛋模样,李斯文差点气极而笑。
活该你和李泰被李治算计到死!
叹道:“他们昨天眼睁睁的看着,某被王德再次叫回宫里,而某夜不归宿,他们难道猜不到,某是被陛下留在了宫里?”
李承乾欲言又止,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有外人夜宿皇宫,还是两次!
要不是这人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能把跟他念叨这事的人活生生打死,什么身份,敢和自己胡乱开皇宫的玩笑?
李斯文紧盯着起伏的鱼饵,根本没注意到李承乾的模样,继续解释着。
就差把思路掰碎,一点点的塞进李承乾嘴里。
“就算他们心慌意乱之下,一时没想通这点。”
“但在萧锐那个人精的提点下,他们也会很快想明白——其实某的处境根本不用操心。”
“反倒要抓紧排上日程的,是尽早抓住首恶,帮某证明清白,以防迟则生变。”
李承乾赞同点头,王敬直如此行色匆匆,就是担心时间拉长,一些关键的线索被敌方清理,耽误案情推进。
李斯文继续说着:“想明白其中要点,而这几个家伙身无半点官职,又没个正当理由进宫。
自然而然的会将目光集中到,与刺王杀驾紧密相关的,鸿胪寺私藏玄甲一案上。”
“原来如此。”
经过一番解释,李承乾总算是消了心中不安,见李斯文话未说尽,便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若是侯杰的脑袋转得快,他们应该会先去拜访吴国公府,通过巡街武侯,严查昨夜宵禁后,曾出入街头的可疑人选。”
“不出意外,应该是能查到点儿什么。”
“就算对方势力如何错综复杂,唯独军方是不太可能安插进人手,除非他们是真的压上了全家性命。”
“更不要说,左右武侯两位大将军,可是被他们得罪了个遍。”
闻言,李承乾不厚道的失笑两声。
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恭性情淳朴,对父皇更是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对这些联手逼宫的奸臣有什么好脸色。
至于左武侯大将军长孙无忌,那可是他的亲娘舅,与母后相依为伴的亲人!
昨夜家妹遇刺,舅舅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包庇首恶,任凭对方消除马脚。
“就算没想到这点,再不济以侯杰的性子,也能猜到此事背后,其实是淮安王府在诬陷于某。”
“只要看好了王府家仆的行踪,想来是不难抓住有用线索。”
李承乾低头回想着侯杰是什么性子。
嗯...算不上才思敏捷,但玩弄人心却是一把好手,若不然,也不会传出‘侯二狡似狼’的大名。
只要顺利找到一个突破口,侯杰就能放长线钓大鱼,没准...查案进度还真不会逊色他们太多。
经李斯文的引导,李承乾心里疑惑算是消了大半,但仍有一事他死活想不通,直言问道:
“可是...二郎你就这么肯定,仅凭侯杰几人,真的可以顺藤摸瓜,最后查到杜敬同的头上?”
“要知道就算是你这个九窍玲珑的,也是事后冷静下来才猛然发觉,此案的重点在于杜敬同,而不是被推到明面上的褚彦甫。”
李斯文动作一顿,有些惊叹的打量着尚不自知的李承乾。
严重怀疑,这货的脑子是不是落在了城外养猪场,根本没带回来。
“哈哈...斯文你不想说就别说呗,为何要如此看某,怪渗人的!”李承乾被瞅着浑身不自在,打着哈哈好奇问道。
见他不像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没想到,隐藏其中的那个至关重要的关键,李斯文默默长叹一声。
等将来,这货顺利登临大宝之位,真的靠谱?
别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最后成功断送李二陛下打下来的百年基业。
罢了罢了,人心算计之类的可以慢慢教,人品德行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高明不和李治一样,登基上位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大义灭舅,那...万事都好商量。
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好奇,笑着问道:
“高明你是不是忘了,论辈分,杜敬同他爹杜淹是杜成公的族叔,虽然早已分家,但族地依旧属于周至,两家在一个族谱上?”
李承乾挠了挠后脑,有些不明所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