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特娘的再告诉你一次,这次咱们来引镇,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药王,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扰动人心,更不许给老子再无端生出是非来!”
马玉挨了这一脚后,疼得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发作,只得干笑两声,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柴少,不过是个山里的野丫头罢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上纲上线的嘛...”
柴哲威看着他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几乎要气炸了肺:“你知道个屁啊,上次带着一群猎户赶着咱们走的那人,你知道是谁吗!”
扭头瞅见柴令武怒目圆瞪,声音里满是不甘,马玉眼神不自在的躲闪起来,语气却仍是满不在乎:“谁呀?难不成还是个惹不得的大人物不成?”
“刘伯钦!这些年来最出名的那个猎师,天子门生,李二陛下用高官厚禄都没留下的那位!”
柴哲威气笑一声,而后再次提高了音量,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想让马玉彻底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听到“天子门生”这四个字,马玉不由得浑身一颤,脖子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别的不说,光是天子门生这四个字,就够吓人的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仅是这四个字所代表的身份地位,就已经足够令人胆寒。
但只是一瞬间,马玉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忍不住嗤笑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柴少,若论起与圣上的亲疏远近,区区一个门生又怎能跟您相提并论呢?”
“你可是昭公主的长子,怎么还会惧怕这么一个虚名在外的小小猎师不成!”
见柴哲威没有驳斥自己,马玉继续振振有词的说道:
“再者说了,某不过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上次随你一起来这山里的时候,某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当时见到那群猎户驱赶我们,咱俩不也就乖乖离开了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柴哲威就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涨得通红,指着马玉鼻子就大声骂道:
“还特娘的好意思说,你这个罪魁祸首难道不清楚,上次咱们究竟是如何惹怒那群猎户的。”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觉得人家地方穷酸不敢跟你翻脸,当街就调戏人家女眷,结果被人家知道后直接打上门来!”
说着,柴哲威的胸膛就剧烈起伏起来,显然是快要气炸了,而后狠狠的瞪了马玉一眼,眼中满是警告和威胁之意。
过了好一会儿,等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柴哲威这才语气严厉说道:
“这次出行,你最好收敛收敛自己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切莫再生事端!最起码要憋到某顺顺利利找到药王,再恭敬的把人家请回府里去!”
“要是再因为你这种不知廉耻、胡作非为的行径,坏了某的大事,某...休怪某不顾往日情面!”
其实,柴哲威还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没说。
一直以来,他柴家与皇室之间的紧密关系,都是由昭公主维系的。
而如今高祖已然退位,阿娘病逝,从那时起,他柴家就已经成了李二陛下心里提防的对象。
只是昔日他阿耶曾追随李家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李二陛下这才看在这份旧情的份上,暂时还没有对柴家采取过激的举动。
但如果这次阿耶的病情持续恶化,无药可医,只能一天天痴痴傻傻的瘫卧在床上...就算将来他能顺利承袭国公之位又能如何?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从高祖那辈开始算起,到他这里恰好三代人...
届时,他和柴令武那蛮子,或许还能仗着这世袭爵位,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他们兄弟俩的子孙后代又要何去何从?
看看自杜成公病逝,他家那俩闭门谢客的儿子吧,那就是他和柴令武将来的下场!
而眼见柴哲威动了真怒,马玉心里一颤,脖子一缩,不敢再嘴硬。
他就长安城里一排不上号的三品县侯罢了,要是没了柴哲威这个靠山,别说是继续在长安城里耀武扬威了。
就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被上边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随口一句定了生死,也没任何人肯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毕竟,谁也不会在意他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与此同时,前边几位一直与柴家关系较为紧密的公子哥,也察觉到了柴哲威和马玉之间爆发的冲突。
先是不约而同的讥讽目光看了马玉一眼,这才迅速调转马身,凑到跟前对着柴哲威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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鄅国公次子张慎几身着一袭花花绿绿、色彩斑斓的锦衣华服,大摇大摆地凑上来,率先说道:“行了行了,柴兄你消消气,不管怎么说,马玉好歹也算是跟了你好几年的狗腿子。”
“不过一山中粗俗村妇,哪里值得你如此大发雷霆,依某之见,事情也远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马玉留在一旁,听着张慎几如此贬低自己,心中虽是怒火中烧,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即便这张慎几身上并无爵位,但仗着他那贵为国公的亲爹张亮,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而此时,浑然没把所谓猎户当回事的张慎,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再者说了,万一这马玉跟你说的那样,狗改不了吃屎的又招惹到了那群猎户,不还有咱们这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