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墅内，沈虹芸陪老两口在客厅里看电视，
海棠从厨房拿了一堆吃上了二楼，沈虹芸好奇的看着她。
今天自从郝常旭走后，就觉得海棠怪怪的。
不一会，海棠在楼梯里朝沈虹芸招手，神秘兮兮的，
沈虹芸只好跟她上了二楼，来到书房，却见书房桌上摆着一堆零食，饮料，还有晚饭吃剩下的半只烤鸭。
“你要干嘛？”
“咱俩说说心里话，好不好？”
“说吧，什么心里话？”沈虹芸坐下来。
海棠打开薯片袋，喂沈虹芸吃了一片，道：“虹芸姐，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
“不能是你的好嫂子吗？”沈虹芸调皮的问。
“两码事，现在你是我好朋友！”海棠有些急了。
“是的，我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心里话可以告诉我，我替你保密！”
沈虹芸也故作严肃起来，拧开一瓶小洋人喝了一口。
“顾维明是不是我爸？”
“噗~咳咳~”
沈虹芸被呛到了，拍着胸口瞪圆眼睛看着海棠。
“是不是？”海棠再次追问。
“...”沈虹芸懵逼的看着海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了，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果说不是，那就是说谎，对不起朋友。
如果说是，没经陆家人同意，这件事不能告诉海棠。
“那就是了！”
海棠笃定道，“因为你不回答，就相当于承认了，否则你应该第一时间说不是的。”
沈虹芸连忙摆手：“我是没反应过来，不是默认...”
“你不是我好朋友！”海棠再次威逼沈虹芸。
沈虹芸一个头两个大了，纠结道：“那你先说，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好！”
海棠点头道，“我爷爷身边有一本红皮笔记，是我妈妈写的工作笔记，我经常拿出来看，我很羡慕我妈妈写的字，很漂亮，后来，有一天我看到在笔记最后的皮子里夹着一张照片，两人的合照，不是结婚照，我就问我爷爷，是不是我爸爸妈妈，
爷爷说是，然后，又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脾气了，一下子就把照片撕掉了，还扔了，后来我偷偷捡回来又粘上了，可惜，在那场火灾中烧没了。”
“那张照片里是顾叔叔？”沈虹芸想到了这个可能。
“是顾叔叔年轻的时候，和现在依然很像，就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我看到顾叔叔的新闻后，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张照片，我第一感觉就是顾叔叔。”
“最起码是十年前你看的照片了，不会记错吗？”
“不会，因为失明后我脑海里所能回忆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我总是会想起那张照片，而且，”
“我联想到认识顾叔叔之后的事，假设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么就都说得通了。”
“因为顾叔叔给你买新衣服？”
“对，还来咱家吃饭，我被汤烫了摔倒了，顾叔叔第一个去扶我的，结果，爸爸还打了他，因为他对我太亲近了，爸爸误会了，对不对？”
“...”
“而且，今天下午常旭哥哥来咱家，顾叔叔就在车里坐着没进来，是不是怕我爸打他？”
“你怎么知道顾叔叔在车里？”
“我在窗前看到了。”
“那么远...”
“我开了眉间宫，你忘啦？”
“...”
沈虹芸又无语了，的确，陆明远说过开了眉间宫视力加强十倍，那就是个十倍的望远镜，相隔三十米相当于三米的距离，顾维明如果从窗缝或者前面玻璃看过来，的确能被海棠看到。
海棠又道：“可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顾叔叔是我爸爸，为什么不敢认我，又为什么不去拜祭我爷爷？又为什么和我爷爷不是一个姓？”
沈虹芸咕噜咕噜喝了半瓶小洋人，然后开始吃烤鸭。
海棠继续道：“其实小时候我不懂事，很多问题我都没想过，比如我妈妈的工作笔记上的名字叫海英红，为什么也姓海，
等我懂事了，也失明了，爷爷也过世了，我脑子里却有太多的疑问，问不了爷爷了。”
沈虹芸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继续吃烤鸭，小洋人喝完了，改喝雪碧。
“虹芸姐，你应该跟我说实话。”
海棠继续逼问，沈虹芸继续沉默，不停的吃。
从小到大，这是她遇到过最难抉择的一次，到底要不要说。
而海棠，薯片也不吃，饮料也不喝，就呆呆的看着沈虹芸，如同一种灵魂拷问。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问你哥，偏偏要问我啊？”沈虹芸摔下鸭腿，满嘴流油的烦躁着，这个压力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