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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颜苏瑶此刻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带着X光，将他从里到外都扫描了一遍。他能想象到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站得笔直，脸上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僵硬和……傻气。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暴露出的、不太自然的呼吸。
“凌……轩？”颜苏瑶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轻轻地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凌轩心中的部分寒意，却又带来了更大的慌乱。
“啊……嗯。”凌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紧张。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你……醒了？”
“嗯。”颜苏瑶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困惑更深了。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她记得自己明明是睡着了的，而且睡得很沉，好像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似乎有月光，还有……一个很近很近的、带着淡淡薄荷味的呼吸……
她猛地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模糊的记忆。一定是梦吧。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凌轩，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我好像……听到动静了……”
凌轩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知道，颜苏瑶的听觉很敏锐，或许真的被他刚才细微的动作惊醒了，只是当时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而已。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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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他总不能说：“我刚才趁你睡着，偷吻了你一下，然后站在这里欣赏了你一夜的睡颜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也太……不符合他平时沉稳内敛的形象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试图编造一个蹩脚的借口时，颜苏瑶的眼神，忽然落在了他放在身侧的手上。那只手，刚才在守候的过程中，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和紧张，指尖似乎有些微微的发白。
而更让颜苏瑶心头一动的是，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沉睡的时候，似乎……有人在她身边停留了很久。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被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气息所包围着。难道……是错觉吗？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仔细地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除了属于凌轩身上惯有的淡淡的古龙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大好，抽烟了？），似乎……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清新的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花香？
是错觉吗？还是……
颜苏瑶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抬起眼，再次看向凌轩，这一次，她的目光中，除了困惑，似乎还多了一丝……了然？
凌轩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他能清晰地看到颜苏瑶眼中那越来越亮的光芒，以及那即将呼之欲出的……某个猜测。
“凌轩……”颜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在。”凌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事到如今，任何的谎言和掩饰，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还不如……坦白从宽？
可是，坦白什么呢？说他偷吻了她？
不不不，这太疯狂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冷汗开始从额角渗出的时候，颜苏瑶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如同清晨初绽的百合，明媚而动人，瞬间驱散了房间里所有的尴尬和紧张。
“你呀……”颜苏瑶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了然，但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甜蜜？“站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守护了我一夜？”
凌轩：“！！！”
她……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真的……
颜苏瑶看着他瞬间石化、如同被点了穴道般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她伸了个懒腰，动作慵懒而迷人，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凌轩的胳膊。
“喂，凌大总裁，”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一丝狡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就站在我旁边，看我睡觉？”
凌轩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想要否认，但看着颜苏瑶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只是有些狼狈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嗯哼。”颜苏瑶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促狭的笑容。“我就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她醒来的时候，他恰好在旁边？还是……她感觉到了什么？
颜苏瑶并没有追问。她只是觉得，此刻的心情，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甜蜜而羞涩的涟漪。
她竟然……被凌轩偷偷地看过她睡觉的样子？而且，看了一整夜？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羞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窃喜和甜蜜。
在她看来，凌轩这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甚至有些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这让她觉得，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商业精英，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紧张、会害羞、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做出笨拙举动的……普通男人。
这种发现，让她觉得格外新奇，也格外……心动。
“你……”颜苏瑶看着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