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苏啊,你俩啊,命硬得很。”老爷子摸出块桂花糕,和苏瑶口袋里那块一模一样,“当年我在战场上,子弹擦着脑袋飞都没怕过,就怕你们出事。”
苏瑶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得发苦。她望着ICU里的陆翊凡,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但心率监测仪的曲线已经平稳了许多。护士说,他已经能自主呼吸,再观察一天就能转普通病房。
第三天清晨,苏瑶被一阵骚动惊醒。她抬头,看见陆翊凡正被护士推着往普通病房走。他的眼睛半睁着,嘴唇动了动,发出含糊的音节:“瑶……瑶……”
苏瑶疯了似的冲过去。她跑到推床边,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得像块玉。“凡,我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这儿。”
陆翊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慢慢弯成个笑。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擦过她眼角的泪痕:“傻……瓜……”
普通病房的阳光很暖。苏瑶坐在床头,给陆翊凡削苹果。刀锋划过果皮的声响清脆悦耳,像极了三年前他们在实验室里,用显微镜观察电池材料的对话。
“凡,”苏瑶突然说,“那天手术时,我好像看见你了。”
陆翊凡正在喝温水,闻言顿了顿:“在手术室?”
“嗯。”苏瑶把苹果切成小块,用叉子递给他,“你穿着手术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桂花糕。你冲我笑,说‘别怕’。”
陆翊凡的眼睛亮了亮:“我也梦见你了。”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梦见我们在云澜的工厂,你穿着白大褂,指着电池模型说‘能量密度15%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你脸上,像……像第一次见你时那样。”
苏瑶的眼泪又掉下来。她想起第一次见陆翊凡,是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他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专注地调试仪器。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幅会动的油画。
“那时候我就想,”陆翊凡的声音低了下去,“要是能和你一起过一辈子,该多好。”
苏瑶吸了吸鼻子,把苹果块塞进他嘴里:“现在不就是吗?”
陆翊凡笑着点头。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的梧桐树,新抽的嫩芽在风里摇晃。“等我能下床了,”他说,“我们去北极看极光吧?”
“好。”苏瑶的眼睛弯成月牙,“到时候我给你拍照,把你拍得像个傻瓜。”
“那我也要给你拍照。”陆翊凡握住她的手,“拍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拍你在实验室写代码的样子,拍你……”他顿了顿,“拍你哭鼻子的样子。”
苏瑶捶了他一下,却没躲开。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伤痛、那些危险,都成了他们之间的勋章。而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她要陪他看极光,要见证云澜改变世界,要和他一起,守护他们所爱的一切。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时,苏瑶正给陆翊凡掖被角。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翊凡望着她,突然轻声说:“瑶瑶,谢谢你。”
苏瑶抬起头,眼里有星光闪烁:“谢什么?”
“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陆翊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谢你,让我有勇气面对一切。”
苏瑶的眼泪再次落下来,这次却带着笑。她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像吻一片最珍贵的宝藏:“我也是,凡。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