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到了餐厅。玻璃门推开时,风铃叮咚作响,暖黄的灯光裹着咖啡香涌出来。服务员迎上来,接过他们的外套,目光扫过陆翊凡湿透的衬衫,又看了看苏瑶怀里的橘猫,笑着问:“需要给小宝贝准备碗温水吗?”
“好呀。”苏瑶把小猫轻轻放在地上,它立刻竖起耳朵,好奇地嗅着空气。陆翊凡去洗手间换衣服前,特意叮嘱服务员:“麻烦给这位先生留碗姜茶,多放红枣。”
餐厅的落地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苏瑶点了份松露蘑菇意面,陆翊凡则选了她上次说“看起来不错”的惠灵顿牛排。等待上菜时,她逗着橘猫玩,它却总往陆翊凡腿边凑——原来他换了件深灰的高领毛衣,还带着体温。
“你身上有姜茶味了。”她戳了戳他的胳膊。
“刚才让厨房提前煮了。”他从口袋里摸出颗巧克力,是她最爱的黑巧,“刚才在便利店买的,怕你等急了。”
苏瑶剥开糖纸,巧克力在舌尖化开,带着微微的苦,却很快回甘。她望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说:“其实刚才在公交站,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你为了给我撑伞,自己淋感冒了。”她低头搅着面前的柠檬水,“就像三年前,你为了帮我捡文件,在暴雨里摔了一跤,膝盖肿了半个月。”
陆翊凡的手顿了顿。三年前的暴雨夜,她加班到十点,要送的合同被风吹进了下水道。他脱了西装外套,跪在积水里翻找,最后抱着湿透的合同冲进她怀里,说:“苏助理,下次文件记得放防水袋。”
“现在不会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现在有经验了——保护你,比什么都重要。”
牛排端上来时,陆翊凡的衬衫已经换了干的。苏瑶切着蘑菇,忽然说:“其实那天下水道,我后来去找过你。”
他的刀叉停在半空:“找我?”
“嗯。”她舀了勺奶油蘑菇汤,“在社区诊所,你坐在走廊椅子上,膝盖裹着冰袋,却在看我公司的招标文件。”
陆翊凡愣住了。那天他确实去了诊所,却没想到会被她撞见。他记得自己正盯着文件上的数据发呆,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她抱着保温桶站在门口,头发被雨水打湿,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我给你带了姜茶。”她把保温桶放在他腿上,“护士说你膝盖肿了,不能沾水。”
他当时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她蹲下来,替他解开冰袋。她的手指碰到他膝盖时,他疼得倒抽冷气,她却笑了:“我轻点。”然后用棉签蘸着药膏,一点点涂在伤口上,像在对待最珍贵的瓷器。
“原来你都知道。”陆翊凡的声音有些发哑。
苏瑶放下勺子,伸手抚过他眼角的细纹:“我知道你总说‘陆总’,知道你习惯把情绪藏在西装里,知道你怕麻烦别人……可我也知道,你会在我加班时悄悄点外卖,在我发烧时守在床边量体温,在我遇险时拼尽全力拉住我。”
她的指尖停在他左手无名指上——那里还戴着大学时买的银戒,戒圈内侧刻着“苏瑶”。“那天在水下,我摸到你的戒指,突然明白。”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你不是完美的陆总,你只是……陆翊凡,一个想把我护在翅膀下的男人。”
陆翊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拇指摩挲着她脸颊上的水痕:“苏瑶,我以前总觉得,爱要势均力敌,要旗鼓相当。可和你在一起后我才知道,爱是……”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我愿意为你变成更好的人。”
雨停的时候,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亮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橘猫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亦步亦趋地跟着陆翊凡的脚边。
“它好像认了你。”苏瑶笑着说。
“那以后就是我们的猫了。”陆翊凡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叫什么名字?”
“叫‘伞伞’好不好?”苏瑶歪头想,“因为它是在伞下遇见的。”
“伞伞。”陆翊凡念了一遍,转头看她,“或者叫‘佑佑’,保佑我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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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想了想,摇摇头:“还是伞伞好,听起来更可爱。”她伸手抱起它,小猫立刻蜷成一团,像团毛茸茸的橘子。
回到家时,玄关的暖光亮着。苏瑶换了拖鞋,把伞伞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泡茶。陆翊凡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系着米白色的围裙,踮脚够茶柜顶层的青瓷壶。
“我来。”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
苏瑶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发顶,闻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你上次说,泡茶要水温85度,对吗?”
“嗯。”她把茶包放进壶里,开水注入时,白雾漫上来,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茶泡好后,她递给他一杯。两人坐在沙发上,伞伞蜷在中间,尾巴尖轻轻晃着。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银色的格子。
“陆翊凡。”苏瑶突然说。
“嗯?”
“我们结婚吧。”
他的手一抖,茶杯差点摔在地上。苏瑶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笑了:“上次潜水,你说要求婚,结果被我打断了。”
“你……”他喉结滚动,“你不是说‘等下次’?”
“下次就是现在。”她伸手勾住他的小指,“陆翊凡,我想和你一起,看明天的日出,后天的晚霞,还有……”她顿了顿,指尖抚过他眼角的细纹,“还有很多很多个下雨天,一起撑伞回家。”
陆翊凡的呼吸一滞。他望着她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语言都显得苍白。他从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