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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下车去。
可拓跋子衿却突然伸手撩开了帘子。
"最后瞧一眼汴京吧。"他望着窗外,紫瞳映着渐远的城门,"往后……未必还有机会了。"
他侧了侧身,刻意留出一道缝隙。苏清澜的视线穿过那片光亮,正看见苏玉娘搀着父母蹒跚离去的背影。
三人背影最终化作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拓跋子衿才松开帘子。
车厢内重归昏暗,他忽然正色道:"今夜宿在江西县,我在那儿有处宅子。你的人能到么?"
"放心。"苏清澜调整了情绪,"周凌带着鸿远镖局精锐,昨夜就已押送棺椁先行出发。"
拓跋子衿挑眉:"我那院子是以江南丝绸商的名义置办的,使团会按例住驿站,我们单独行动。"
苏清澜颔首时,她将脸转向阴影处,藏住了泛红的眼角。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拓跋子衿却只是懒懒地倚在车厢内,丝毫没有叫停马车的意思。
车帘忽然被风掀起一角,苏清澜下意识望去——只见宇文砚清一袭白衣策马而来,衣袂翻飞间,他冲她展颜一笑,那笑容温润清雅,宛如三月里徐徐绽放的海棠。
他的余光掠过车内冷眼睨来的拓跋子衿,却恍若未觉,只是将一个精巧的香囊递到苏清澜手中。
他声音轻得像风,"让它代我陪着你。"
苏清澜指尖发颤地接过香囊,那上面缠枝海棠的纹样针脚细密,连穗子都缀着莹润的玉珠,任谁看了都要叹一声巧夺天工。
"我说近日怎不见宇文二公子——"拓跋子衿忽然嗤笑,"原是躲在闺阁里做女红去了。"
宇文砚清不恼不怒,只是深深望进苏清澜含泪的双眼:"记住,香囊如我。"说罢猛地勒住缰绳,白马长嘶着人立而起。
飞扬的尘土中,他最后朝她挥了挥手。唇瓣开合间,分明是无声的"珍重"。